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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遗憾,叶涵。”他在回答她上午提出的问题。
这样的方运,可真落寞。
她颇仗义的拍了拍方运的背:“你年纪还小,可以重来。”
重新拼搏,去念一所操场大到牛逼哄哄的学校。
方运摇摇头,一只手轻轻的挪到下面,抱住叶涵的腰:“我很遗憾的不是我没考到好学校,而是遇到你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换言之,从小到大我都是混过来的,我从不后悔,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就后悔了。我去看过李子睿,他带我逛校园,每到一处我就在想:叶涵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学习成长?我沾染的是社会上的气息,久而久之,你该离我越来越远了。”
“方运,你怎么了?”他今天似乎格外的多愁善感。
“没什么。”他的声音又恢复成平日的洒脱,女孩乌黑的发丝垂在胸口,像一只乖巧的小野兽:“老子明天就要出国啦!哈哈,替你们看看国外的月亮!”
她分不清他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亦或是真真掺杂假假?
叶涵反手抱上方运的腰,与其说抱,不如说是拽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齿:“你TM的真要出国!”他来看她,其实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告别,也许,他的初衷并不是这个。
“恩,老子想清楚了。”想清楚如何不后悔?如何去一个操场大到牛逼闪闪的学校去?
“兄弟,走好!”叶涵声音闷闷的,一句话换成更压迫式的拥抱,他几乎想要将叶涵挤进身体里,喘着暧昧不明的粗气,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几秒,方运放松力道:“哈哈,果然如小高所言,你是C。”
“什么意思?”
“真争气啊,小家伙!”方运彻底放下叶涵瞟了瞟她的胸,刮了刮她的鼻梁,叶涵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罩杯!
“去死!”
一场好好的道别演变成鸡飞狗跳的斗殴场面。方运可怜兮兮的摸着手臂上的青紫,并最大力度的展示给叶涵看:“哎呀,灯光设计的也太不人性化了,害的某人都看不到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叶涵不语。
“哎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知道方太太看到他儿子一身伤,作何感受?”
叶涵,努力憋笑。
“不知道方爸爸看到他他儿子一身伤,又作何感受?”
叶涵扭头:“我没用多大力。”
方运凑上脸:“你气消了吧?”他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碰到叶涵的鼻子,她一伸手挡开某人的靠近。
“灯光设计太不人性化了,我都看不清某人撅起的嘴巴了。”
叶涵噗嗤笑出声。
方运快乐的快速抖动着腿:“得!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送你回宿舍。”
叶涵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了,以往女生宿舍都是十一点关门的,她想了想道:“我带你找住宿的地方。”
“等你找!黄花菜都凉了。”他将篮球甩到背后:“老子有先见之明,住的地儿早找好了。否则你以为老子行李放哪了!”他实在不想让叶涵看到他的行李箱,那样,他可以看到姑娘眼底亮闪闪的笑意。
五分钟走回的路径硬是被方运拖得走了十分钟。
“等等,这个路灯很不人性化,太亮啦!”也亏得他发现这个现象,前段时间,这个路灯似是坏了,这几天装上新的,发的是蓝光,在橘黄灯光中独树一帜。
“哎呀,这里居然有块大石头,老子的脚绊伤了,真的!我靠!等等我。”
“叶涵,要不要再抱抱我呀!免费的!”身后传来方运踢石子的声音。
还是掐死他算了。
“我到了。”她想象过有男孩送自己回宿舍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方运。
方运走上前,将手里的篮球顶在叶涵头上:“老子不是空手来的,送给你。”
叶涵从头顶取下篮球,嗫嚅着打破宁静:“我是女孩子,送什么不好,为什么是篮球?”
“相信我!叶涵,这是最好的礼物。”方运揉了揉叶涵的头发,站姿一如既往的散漫,他很少这么温柔,大多时候使了蛮力,将叶涵揉成鸡窝,离别,还真是令人温柔。
“明天,不用送我!老子习惯自己走。”他慢慢转身,目光纯洁的不带走一片云彩,挥挥手:“叶涵,别TM哭,有本事等老子两年。”
叶涵每次酝酿好的心情全被这死小子打破,嘴唇倔强的抿成一条线:“哭你头!等你个头!为什么等你!”
方运走进暮色里,慢慢和黑夜融为一体,晚上风很大,吹的他身影影影绰绰,他终于再也不用回头了。谁也不能为谁回头,路在前方,只得走!
好聚好散!好散能好聚吗?
叶涵抱着球,心里空空的,她就着人性化设计的灯光仔细详端篮球,没什么特别啊!
充气嘴边有一串数字:2010年3月,方运。
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叶涵蹲下身,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打湿了那串数字,叶涵仔细擦着篮球,生怕篮球上唯一的字迹消失掉。
2010年3月,方运用零花钱买了他最心爱的篮球,午休时间躲着老师偷偷在操场上打。
2010年4月会考,方运第一次遇到叶涵,他被坑惨了。
又因为这个姑娘,命运多舛的篮球被方爸爸没收。
兜兜转转,又到了叶涵手里。
叶澍从夜色里走出来,蹲下身,静静看向她。
“我现在…。不想说话。”她知是叶澍,真稀奇,她每次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他,因为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叶澍来得很早,在方运走之前就来了。
他目光渐深,嗯了一声,撩起叶涵自成屏障的头发。叶涵抬起头,眼睛微微红肿,她看起来像个脆弱的孩童:“方运…走了,我刚刚还气他,他走了。”
叶澍一辈子都没觉得自己这么多余过。
他听叶涵一遍一遍重复,心里揪成一个结:“可是我今天也不爽,怎么办?”
叶涵抱着篮球,窝成小小的一团,哭的双肩抖动:“我刚刚还气他了,还…气他。我不知道他真的要走…真的走了…都走了…”
“要走的人本是我,是我非要留下来的。”叶澍的语调难得带上一丝沙哑:“留下的就不重要吗?”
那天,叶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她也想不起来叶澍的表情。懵懵懂懂,昏昏沉沉,只听得耳边宿管阿姨催促叶澍离开,又责骂他不负责任,让女孩哭。
悲伤是自己的,感动是自己的。大喜大悲也是自己的,走的人终究会回来,但愿时光温柔,不拉断彼此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