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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叫蒋真,来自同市另一所大学,过来c大是为了接他女朋友一起去车站。看了他的学生证,林亦初就不打算在他身上深挖了,这见了警察就缩脖子但又没有强烈的戒备或恐惧的小样子,多半是犯了点小事,严重的事他是没那个心理素质做的。
心里这么想,必要的程序不能漏。林亦初从下属手里抽过一张短箭的照片摆蒋真面前,问他见过类似的东西没有,没想到蒋真的脸一下子白了。
有嫌疑的不是蒋真,而是包括蒋真女朋友韩玥在内的九个c大学生。
这九个学生分布在不同年级、院系,因为对冷兵器的共同喜好聚在一起,私下成立了个小社团,叫制冷社。名字听起来像卖空调的,实际是制作冷兵器的意思。
他们在校外租了一套房子当做根据地,手工制作冷兵器。长/枪、长剑、匕首之类需要锻造的他们没法做,主要制作弓和弩。
不得不说,这帮学生爱好有些中二,动手能力是真不错。林亦初带着人进入“制冷社”租的那套房子时,看到的不仅有十多把成品、半成品的弓和弩,还有各种原材料和工具。他们自己做木工,比较复杂的弩机也自己买材料用钢锯、电钻搞定,只有偏心滑轮之类的少数零件上网购买或找人加工。
据社员交代,他们开始只是照着买来的成品和网上的教程制作,后来就开始自己设计,多种尺寸都做了一遍。做了东西就要试验效果,他们利用假期到附近山上射了三回鸟,其中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怕外人多事,他们保密工作一直做得不错,也不会发照片炫耀。
教授受袭的事传到韩玥等人耳中后,九人跑到因为期末已经两个周没去的出租屋一清点,尺寸最小的那把弩和配套的箭消失了。
九个人都有屋子钥匙,都说自己没做过那样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朋友,互相有一定信任,又不知实情,加上害怕报警之后的后果,当即约定谁也不说去,心怀侥幸,寄希望于警察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几人惊疑不定,原定所有人考试结束后进行的活动也取消了,各自改签机票车票,赶着回家。
蒋真是被韩玥拉进制冷社的,平时就做些打杂的工作,还有凑钱,射鸟的活动他也参加了。知道他胆子小,韩玥没跟他说实情,结果还是被他牵出来了。谁让她逼着蒋真打保护动物,害他一见到警察就心虚呢?
除了已经回家的两个学生,社团内其他人当天就被带进了警局,比对过后,指纹确认是其中一个叫李维齐的男生的。
经过调查,包括回家那两人,十个人中有七个都有明确不在场证据。另外三个都是考完试不走,待在学校等社团活动,自称事发当时在寝室睡觉或手绘弓/弩设计图。
东西莫名丢了、不知实情,只是这些学生的一面之词,他们既不能证明自己完全与此事无关,其实心里也不敢肯定每一位同伴都是清白的。林亦初暂时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更多信息,就将十个人的照片拿来给老教授们辨认,不排除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三人中的一个,或两个,为了自己,或同伴,对老教授下手。
先去过的雷教授那儿,雷老表示一个都不认识,此时贺老这边,也没有谁对照片里的任一个学生有印象,或觉得与嫌疑人身形很相仿。林亦初有些失望,又将目光转向了文灏。
“请问你是金贝的文老师吗?”
“我是,林队长认识我?”文灏感到意外,他此前并没有见过这位警官。
“我是冯序东的妈妈,经常听他提起你,谢谢文老师对我们家东东的照顾。”林亦初微笑道。
原来这就是东东心目中的英雄妈妈。后来文灏还见到了小孩儿的爸爸,是一位技术科的警察,胖胖的,和东东非常像。
两人寒暄两句,林亦初说:“我就不打扰贺老了,文老师我们出去说几句吧?”
文灏跟着她出门,以为她会说些关于东东的事,林亦初却提出了一个更令他意外的请求。
“听说文老师精通微表情,可不可以去警局帮我们看看那些学生谁在说谎?”
林亦初知道文灏这个人是通过东东和小孩儿奶奶的转述,对他产生深刻印象却是在幼儿园砍人事件后。
她听说过事件的过程,也知道后续结果,感觉其中有几处地方非常可疑。为什么在这位文老师大喊之后罪犯就愣住了,继而对着空气乱砍?为什么罪犯之前行事还有点逻辑,被捕后就完全痴傻了,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就算罪犯精神状态本就有问题,至于被喊声刺激就恶化得那么严重吗?
林亦初专门找人咨询过,对方给的答案是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很小。真是巧合,而不是文灏有超过常规水平的特殊催眠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