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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西陵徽倒是自来熟的,本来看着沈青桐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就喜欢,这时候甜腻腻的一叫,就要扑过去抱大腿。
西陵越顺手提过他的衣领把人拎起来。
“殿下!”西陵徽的奶娘简直吓得就要坐地上了,也不敢来抢人。
那小胖墩倒是初生牛犊,人在半空中还八爪鱼一样的扑腾。
“哎!”沈青桐是知道西陵越那臭脾气的,唯恐他混账起来真把那胖墩摔了,忍不住的上前一步。
西陵越已经顺手把西陵徽丢他奶娘怀里了,冷冷的道:“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就尽管让他继续到处乱跑!”
两个奶娘连忙把个小胖子死死的抱住。
西陵越便冷着脸,抬脚就走。
他这臭脾气,以前不觉得,但是接触的越久沈青桐就约越是发现他几乎是一句话听不顺耳了就会随时随地的翻脸,无论场合对象的。
这节骨眼上,她才不惹他,直接一低头,低眉顺眼的跟着他就走。
“恭送昭王殿下!”季淑妃宫里的一众下人连忙跪送这尊冷面神。
西陵徽还不死心,扑腾着,目光还追着沈青桐两人在看。
“我的小祖宗,可别再乱跑了,娘娘都急坏了!”奶娘死死的抱着他,哪敢松手,再一想西陵越刚才的那个脸色还心有余悸,于是指着沈青桐的背影纠正道:“那是昭王殿下未来的媳妇,昭王殿下是您的哥哥,他的媳妇您也是要叫嫂嫂的,小祖宗,您可记住了啊。”
名分这回事,太要紧了,回头一个不小心,再把昭王殿下给惹毛了,哪个吃得消?
小胖墩似懂非懂。
找到了他,一众的奴才可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再不耽搁,赶紧的抱着他就往回赶。
彼时季淑妃正带着另一队人还在御花园另一边火急火燎的在搜寻儿子的下落。
“娘娘!小殿下找到了!”奶娘隔着老远的就唤她。
“徽儿!”季淑妃一回头,看到了活生生的儿子,顿时喜极而泣,赶紧跑过来,一把将那小胖子抢在了怀里,先在他肥肥的软软的脸蛋上亲了两口,然后又照着他更软和的屁股拍了两下,道:“你可吓死母妃了,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你要是有个好歹,母妃就不要活了!”
那小胖子也不懂事,没心没肺的,脸上沾了季淑妃的口水,他拿袖子使劲的擦了了一把,紧跟着开口道:“母妃给我娶个媳妇吧!”
三岁半的奶娃娃而已……
季淑妃的心情还没从冰天雪地里转换过来呢,眼泪挂在睫毛上,整个人都愣住了。
西陵徽趁机就从他怀里滑出来,双脚落地,紧跟着一屁股屁股蹲儿坐在地上,蹬着两条小肥腿就开始耍赖:“奶娘又胖又老还长得不好看,三哥出门都带着媳妇的,我也要!”
主要是他三哥的媳妇听话啊,走哪儿跟哪儿还不像自己的奶娘似的唠叨。
“又老又丑”的两个奶娘目瞪口呆,脸上表情瞬间拧巴成了麻花。
季淑妃手里捏着帕子,凌乱了。
虽然孩子小,到底也是个皇子,多少得要脸。
怔了怔,季淑妃回过神来,赶紧抖着帕子道:“还不快把他抱回去洗洗?”
“哦!是!”奶娘赶紧过去把那小胖子抱起来。
他却是不依不饶,在奶娘的怀里死命的挣扎。
季淑妃这会儿心情也不是很好,使了个眼色,就有几个奴才一起拥簇着,先带着小胖子回去了。
目送了那一行人走远,季淑妃就冷了脸,朝留在身边的另一个奶娘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回事?又跟昭王扯上了?”
奶娘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季淑妃想了想,抬脚往前朝的方向走:“走!去看看!”
奶娘带路,一行人回到之前找见西陵徽的那个院子里。
季淑妃抬头盯着那个挂着鸟窝的树枝看了半天,一抬下巴:“上去看看!”
她宫里的管事太监就带了个小太监爬上去,小心翼翼就着那鸟窝查看起来。
奶娘不解:“娘娘,怎么了?回去的路上奴婢问过了,小殿下是自己贪玩跑过来的,似乎不像是有人怂恿的样子。”
“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季淑妃却是不能苟同的冷笑:“徽儿贪玩,胆子又大,这宫里哪个不知道?真要有人想打他的主意,还需要冒着被公认出来的风险亲自动手吗?这个地方,亦可半大的柿子树上那么巧就有鸟儿筑巢?”
说话间,怕上树去查看的管事太监已经顺势滑了下来。
他拍了拍手上污渍。
季淑妃道:“如何?可是有神疑点?”
“这鸟窝用的树枝有的都已经风干开始腐烂了,明显不是最近新筑的,应该是有人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现成的,而且娘娘您看这个。”说着,他摊开手心,露出三个很小的鸟蛋。
季淑妃不耐烦道:“有话就一次说完!”
“这是燕子生的蛋!”那太监道。
季淑妃即使是出生于官宦之家,对不同鸟类的习惯分不清楚,但是燕子这种鸟类的巢穴是什么样的她也是见过的。
燕子筑巢都是在屋檐下头之类的地方,而且明显不会用树枝筑巢的。
那奶娘本来是没多想,这时候却是忍不住的心口一凉,上前一步道:“你是说……”
那管事太监一脸的凝重之色:“大概是有人知道咱们小殿下贪玩,所以故意在这里放了个鸟窝诱导了他吧。毕竟陛下重视皇子们的功课,每隔几天就要传召了两位小殿下去御书房考校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说话间,季淑妃眼底的神色已经是一片冰凉。
她手里捏着帕子,一眼看去只是脸色不大好看,可如果仔细的观察,却不难发现,她捏着帕子的手是在隐隐的发抖的。
鸟窝挂在树枝的尽头那里,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水塘,而前朝御书房去的这条道上从来都是闲杂人等止步的,可想而知,要不是发现的及时,西陵徽这会儿还能不能活着被找回来就难说了。
季淑妃后怕的脊背僵硬,手脚冰凉。
“咱们小殿下才多大,怎么会有人处心积虑的做这种局?这也未免太过恶毒了吧?”旁边的奶娘也是一身冷汗。
“西陵卫!”季淑妃面无表情,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六殿下?”奶娘皱眉,想了想却还是觉得有疑点:“他这是何必嗯?一个半大的孩子罢了。而且咱们小殿下和他一起跟着太傅读书,奴婢一直有盯着呢,两人之间又没什么冲突!”
季淑妃回过神来,侧目看她一眼,脸上表情也有点古怪:“是啊!他那是何必呢!徽儿能碍着他的什么事呢?”
可是西陵卫有个宠冠后宫的亲娘!
这些年,虽然常贵妃的行事一直低调,但是这个女人却唯独在争宠一事上面毫不低调,几乎是毫无顾忌的使尽手段,想要霸占皇恩。
那女人,几乎就是后宫所有女人共同的眼中钉,她会安分吗?以前没抓住把柄的时候,谁也不敢随便揣测,但是这一刻,季淑妃却不由的开始重新关注和审视那双母子了。
奶娘那边却不知道她的心思,左右想了想事情的经过,不由的又是倒抽一口凉气道:“娘娘,您说……会不会是昭王殿下?当时要不是沈家二小姐心软,一直的央着他,他是没打算管咱们小殿下的死活的。后来他带着我们过来,也几乎是没费什么曲折,直接就断言小殿下会在这附近。”
“不会是他的!”季淑妃却是笃定的说道,回头示意那两个内侍:“把这鸟窝捅下来,以后你每天都带根杆子往这沿路走一遍,如果有人问,你就实话实说,就说是徽儿今天掏鸟窝险些出事,是本宫叫你盯着来这附近捅鸟窝的。”
以为不亲自下杀手,就谁都没证据,也无可奈何了是吧?
的确!她现在也只是怀疑西陵卫而已,就凭这点怀疑,别说她无论是地位还是邀宠的手段都不如常贵妃那个妖妇,就算是陈皇后,都不敢这么凭空揣测着就去找皇帝告状的。
既然不能当面告状,那她就大张旗鼓的做给皇帝看,逼着皇帝自己去问,自己去怀疑!
打她儿子的主意?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如果西陵卫小小年纪就被皇帝怀疑了品行,看常贵妃那母子两个急不急。
季淑妃说完,就转身先出了院子。
奶娘左右思忖着,却还是满心的困惑:“娘娘!毕竟现在咱们手上一点证据也没有,为什么您就笃定了瑞王殿下的嫌疑比昭王殿下大呢?”
“以昭王现在的地位,他连太子都未必看在眼里,何必处心积虑的来算计徽儿这么个奶娃娃?”季淑妃道。
“可是瑞王殿下也没有理由来加害咱们殿下啊!”奶娘是越发的糊涂了,“就目前的局势上来看,将来这皇位也就是在太子和昭王之间了,瑞王殿下一点希望都没有,这些何种情况下,他何必呢?”
“保不准他就不安分,在等着太子和昭王之间两败俱伤呢?”季淑妃语带嘲讽。
西陵越和西陵钰,哪一个能走到今天都不是赤手空拳的,在朝中更是党派根基牢固,这种局面,远不是说他们两人斗到两败俱伤之后,随便什么人就能上位取代的。
如果说常贵妃母子真的存了这样的野心,那也只能说是那母子两个自不量力。
*
这边西陵越带着沈青桐一路出宫,然后一弯身,直接上了沈家人等在那的马车里。
沈青桐真是能少应付他一刻就是一刻,磨磨蹭蹭的站在车下,很体谅的道:“我自己能回去的,就不劳王爷相送了。”
西陵越刚闭眼靠在了车厢上养神,闻言就又睁开眼看过来,开口就没废话,强硬的吐出两个字:“上来!”
木槿和蒹葭两个被他的气场震得汗毛倒竖,俩人都白了脸。
沈青桐实在不忍心再折磨两个婢女,只能乖乖妥协,跟着上了车。
于是木槿和蒹葭就死活也不肯上车一起呆着了,两人关了车门,和车夫一起挤在了车辕上。
马车上,两个人相对而坐。
沈青桐尽量的不想招惹西陵越,上车就自觉的从柜子里翻出一本游记来看。
她这么识趣,西陵越从旁看着突然就不乐意了。
他双手环胸,索性也不养精神了,就看着对面的她,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