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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赵昊露出峥嵘,程知心下满意,微微一笑,“呵,王叔莫要误会。侄儿不是父皇,对王叔并无恶意。其实此番,是有一事,欲同王叔相商。王叔不妨先看此物。”程知取出一块绢布,递给赵昊。
赵昊狐疑接过,展开一看,却又是呆愣住了,“两税法?这是何意?”
“王叔不妨往下看。
历朝赋税制度,皆以人丁为主。丁税要求,成年男子不论贫富,都必须缴纳税收,这般做法,于朝廷而言,简单省事,但于百姓而言,却不尽然。
对地少人多的农民来说,这就是一项沉重的负担。士农工商,农民基数最多,农不稳,何以稳朝纲?
一旦税赋无法交纳,农民弃地逃亡,只会愈发加重土地集中,而届时,农民沦为佃户、庄客者,也只会更多。
王叔也说,富者田产日增,而田赋并未随之增加;贫者田产日少,而田赋并不随之减少。赋税重轻不等,差役劳逸不均。而这些年,许氏依仗从龙之功,盘踞朝堂多年,父皇着眼朋党党争,待世家一向宽宏,如今情势之忧,远胜于昔年。
故而,侄儿以为,重定税率不过扬汤止沸,还会引发世家联合抵制,改革赋税之法方能釜底抽薪。
现下,唯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舍人税地,方能彻底变换局面。”
赵昊本是随意一扫,却在看到绢布上的内容时,不由正襟危坐,神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