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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延秦说:“不用了,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都在国外。”
程乂吃了一惊,脸上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那你的手都受伤了,怎么照顾自己?用不用我……”
他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想着祁延秦肯定不缺钱,请个保姆就行了,不会需要自己一个病人去照顾他,谁知道祁延秦说。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祁延秦微笑着说。
姜凉的病很特殊,不像其他很多精神疾病那样具有攻击性,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困扰和危害。得了这种精神疾病只会一日日的消沉下去,渐渐开始不愿意和其他人交谈,不愿意和其他人呆在一起,到最后不愿意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厌世厌己。
这种病初期是可以治疗的,只需要有人引导病人让病人重新获得对这个世界的热情。
偏偏这类病人的警惕性和排他性很强,除了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外,其他人很难被他们接受。
姜凉的家人从他初中后就不在他身边了,一直都没人发现他的心理状态不正常,直到他18岁那年,他的一个追求者终于发现他的状况不对,然后联系了心理医生祁延秦,那个追求者就是死于昨晚的郑恺源。
可惜姜凉接受治疗太迟了,祁延秦用了七年的时间都没治好他,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祁延秦觉得姜凉病不能好的根源就是他一直独居。或许这次就是一个契机——祁延秦想。
程乂郁闷的跑去吃饭了。
这时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程乂找到一家医院附近的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程乂从小就不挑食,除了青椒和苦瓜以外其他的东西都吃。
只是吃饭的时候程乂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他下意识地转头,却没发现什么。
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感,程乂几口扒完饭,逃也似得走了。
程乂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病房里不只有祁延秦一个人,还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站在病房里,其中一个程乂还挺眼熟的,就是早上那个叫啥来着的小警·察?
程乂沉默着走进去,他没说话但是那个小警察已经发现他了。
吴乐惊喜道:“你怎么在这里?”
程乂没理他。
吴乐疑惑地看着他,眼神仿佛控诉。
程乂径自越过他,把饭菜放在祁延秦的床头柜上。
一个警·察紧紧盯着戴着口罩的程乂,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
程乂:……
“他是什么人?”
祁延秦用裹满绷带的一只手轻轻碰了碰程乂的手臂,以作安慰,“我是一个心理医生,这是我的病人,这次就是他第一个发现我受伤,帮我叫救护车并报警的。”
那个警·察点点头,注意力不再放在程乂身上,继续询问祁延秦,“你是说你走到停车场之后就失去意识了?并没有看到行凶者的样貌?”
祁延秦说:“是的,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张床上了。”
警·察询问完就离开了,只有吴乐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程乂几次。
祁延秦问:“你和那个小警·察认识?”
程乂在拆饭盒外的朔料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打了个死结,听到祁延秦问他这个问题,他回答:“今天早上见过,郑恺源昨晚死了,他来问了我几个问题。”
祁延秦便不再问什么了。
程乂拆开袋子后,看了看祁延秦的手,觉得他肯定拿不了筷子,便用喝汤的勺子舀了饭喂他吃。
祁延秦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勺子,有些愣神,在程乂又往前递了递勺子,无声的催促之后,不由地笑了笑,张嘴吃了下去。
一个喂,一个吃,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无形中他们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当然这只是祁延秦以为的。
祁延秦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以为程乂会离开,程乂却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说:“我今晚在这里照顾你,晚上要喝水就叫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和祁延秦相处的越久,他越觉得祁延秦身上能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有时候那种感觉又会完全消失。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决定留下来继续观察。
祁延秦说:“姜凉,你回去休息吧,我晚上睡得沉,不需要照顾。”
程乂已经躺在旁边床上拉上被子了,白色的被子一直拉到头顶,把整个人都盖住,这场面跟那什么似得。
祁延秦:……
唉!
“姜凉,你这样睡会闷到的。”祁延秦说。
被子下的人一动不动。
程乂装作自己已经睡得很熟了。实际上被子里面,程乂睁大眼睛躺在床上,睡意毫无,自从他父母去世之后,他就不怎么喜欢进医院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病房外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高大男人,正紧紧贴在门上,一动不动地听着门内的动静,有护士注意到了这个行为诡异的人,走过来提醒道:“先生,这病房里住的是你的朋友吗?要么你进去看看吧,这样站在这里不太好。”
男人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