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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管理皇上吃饭的官吏给唐玄宗送饭来了,唐玄宗命令先赏赐给随从的官吏,然后自己才吃。唐玄宗又命令士卒分散到各村落去寻找食品,约好未时集合继续前进。
快半夜时,唐玄宗李隆基一行人到了金城县,县令和县民都已逃走,但食物和器物都在,士卒们这才能够吃上饭。
当时跟随玄宗的官吏逃跑的也很多,宦吏内侍监袁思艺就借机逃走了。
驿站中没有灯火,人们也不管身份的贵贱,互相枕藉而睡。
王思礼从潼关赶到后,唐玄宗这才知道哥舒翰被俘,于是就任命王思礼为河西、陇右节度使,命令他立刻赴任,收罗散兵,准备向东进讨叛军。
丙申(十四日),唐玄宗一行到了马嵬驿,随从的将士因为饥饿疲劳,心中怨恨愤怒。
龙武大将军陈玄礼认为天下大乱都是杨国忠一手造成的,想杀掉他,于是就让东宫宦官李辅国转告太子,太子李享犹豫不决。
这时有吐蕃使节二十余人拦住杨国忠的马,向他诉说没有吃的,杨国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士卒们就喊道:“杨国忠与胡人谋反!”
有人用箭射击,射中了杨国忠坐骑的马鞍。
杨国忠急忙逃命,逃至马嵬驿西门内,被士兵追上杀死,并肢解了他的尸体,把头颅挂在矛上插于西门外示众,然后杀了他的儿子户部侍郎杨暄与韩国夫人、秦国夫人。
御史大夫魏方进见了直言道:“你们胆大妄为,竟敢谋害宰相!”
士兵们毫不客气的把他抓住一刀杀了。
韦见素听见外面大乱,跑出驿门察看,也被乱兵用鞭子抽打得头破血流。
众人喊道:“不要伤了韦相公。”韦见素才免于一死。
士兵们又包围了驿站,唐玄宗听见外面的喧哗之声,就问是什么事,左右侍从回答说是杨国忠谋反。唐玄宗李隆基走出驿门,慰劳军士,命令他们撤走,但军士不答应。
唐玄宗又让高力士去问话,陈玄礼回答说:“杨国忠谋反被诛,杨贵妃不应该再侍奉陛下,愿陛下能够割爱,把杨贵妃处死。”
唐玄宗说:“这件事由我自行处置。”然后进入驿站,拄着拐杖侧首而立,内心波澜起伏。
过了一会儿,京兆司录参军韦谔上前说道:“现在众怒难犯,形势十分危急,安危在片刻之间,希望陛下赶快作出决断!”说着不断地跪下叩头,以至血流满面。
唐玄宗说道:“杨贵妃居住在戒备森严的宫中,不与外人交结,怎么能知道杨国忠谋反呢?”
高力士说:“杨贵妃确实是没有罪,但将士们已经杀了杨国忠,而杨贵妃还在陛下的左右侍奉,他们怎么能够安心呢!希望陛下好好地考虑一下,将士安宁陛下就会安全。”
此时唐玄宗李隆基的内心是挣扎的,他不想死,也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死,两难的抉择让他选择像蜗牛一样把自己缩进了壳里。
“皇上,还请速做决断------”高力士催促道。
“我不舍,玉环是无辜的------”唐玄宗李隆基涕泪连连的说道。
门外听了多时的杨玉环走了进去,梨花带雨的哭泣道:“三郎,你就把我交给乱兵吧,我有神仙护体不会有事的。”
“不,我不能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唐玄宗李隆基固执的坚持道。
杨玉环给高力士使了个眼色,悄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