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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霄!”娄蓝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拍掉身上的雪,跟上去拉他,暴戾的男人一只脚狠狠在踩在萧忆胸口上,复又狠踢他,着重踢着腹部和肋下。
娄蓝的力气太小了,被她扯着,阎清霄只是略微后退了小半步,依旧上前用力照着萧忆的脚腕跺下去,他红着眼睛回头看了娄蓝一眼,看到她凌乱的围巾,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地上躺着的男人从短暂的晕厥中被疼醒,艰难的咳起来,惨叫了几声失了反抗的意志,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是我的错我错了!”
阎清霄拉着娄蓝走上前两步,蹲在萧忆面前,扯他的头发,把无力的男人扯起来,他绷着嘴角,二话不说的按着萧忆的头,猛地往地上砸。
“砰!”扯起来,又往地上撞:“砰!”
很大力的两下,几乎能听到骨头与地面碰撞的碎裂声,萧忆一下子就晕了,翻着白眼没有意识的平躺着。娄蓝吓坏了,阎清霄简直是把他往死里弄,她声音都软下来哆嗦着,竭尽所能阻拦他:“清霄!清霄我没事儿!你停手,停手啊……”
凶悍的拳头砸在萧忆脸上,突然被娄蓝紧紧抱住,巨大冲力让阎清霄摇晃了一下,本能地扶住娄蓝的后背,任她搂住自己,他这才没再看萧忆,他剧烈的喘着气,握住娄蓝瘦弱的肩膀把她微微推开,上下打量:“你被他打了么?”
“没有,没有打到我。”娄蓝攀住他的胳膊,执拗的往前蹭,把头贴近他的锁骨。“你来的很及时,我没有受伤。”
“对不起。”
“为什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娄蓝小声说着,阎清霄的手抓的她有点痛:“其实他打不到我的,我本来要给他一记……咳咳,断子绝孙脚。”
“呵……”阎清霄苦笑,手上的力气放松了一点,扶着她站起来,帮她把围巾解开,伸手抚她的脖颈,眯着眼仔细看:“有点红了。”他又皱起眉,脸上又结了冰。娄蓝连忙笨拙的伸手挡了一下,重新围好围巾,掩盖住伤处。
她第一次见到男人暴戾的一面,没想到还是为了自己……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害怕并不是怕萧忆被打死,反而是怕阎清霄因此惹上麻烦。
他是前途光明远大的影帝,有美好的未来,完好的名声,并没有必要因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实际上,她已经不敢欠他再多了。
幸好夜很深了,下着雪,街上几乎没有人。
娄蓝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人事不省又浑身狼狈的萧忆拍了几张照片。
男人依然搂着她,并没有因为这里是随时都会有人走动的大街避讳什么。娄蓝没有仔细看,也没有注意到实际上他是略微有些颤抖的。
看到她被人拉扯着,即将要被打到的时候,他是真的很害怕。
害怕她受伤,看她被伤到,他会受不了。
如果承认这一点或许很窝囊,但阎清霄没办法否认。
“你……为什么要提前走?”
娄蓝捂着围巾,眼中不易察觉流露出一丝慌乱:“没什么,刚才喝的有些晕,只是想吹吹风。”她没有说实话,胡乱的解释:“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先走了。”
“以后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小芳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忍不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晕着的男明星,娄蓝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下手太重了。”
“我有分寸。”阎清霄并不在意萧忆如何,他揽着她往前走,像是躺在地上的人只是一团无足轻重的垃圾,走了一小段,阿南开着车找过来,把两个人接上去。
“老板,你又打人了。”阿南路过了萧忆,认出躺在地上那人的身份之后就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他当然没有那个好心去处理伤患,但有闲心抱怨阎清霄:“这次又要怎么处理?用不用打个招呼,还是干脆就认了。”
“认什么。”阎清霄冷着脸,“还要我教你怎么办?”
阿南缩了缩肩膀,不在意他的冷脸,拉长声音:“这次是找站街女,还是小混混……”
“随便。”阎清霄不耐烦了,转身把注意力回归到娄蓝身上,执意要解开她的围巾,用轻飘飘的诱哄的语气:“再给我看看,好像破皮了……还是要找医生处理一下。”
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被擦红的娇嫩的肌肤,明明他没什么表情,但娄蓝就是觉得对面的男人情绪十分的不好。
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这种小伤,连贴个OK绷都没必要的。但被人关怀着,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即便只是错觉,也实在太过美好了。
“不用了,哪有那么娇贵。”摸了摸刚才被男人碰过的地方,那里的热度很高,是他手指传来的温度。娄蓝更好奇的是阎清霄和阿南刚才的对话:“什么站街女小混混啊,你还认识那种人哪。”
阿南车开的稳极了,很得意的炫耀:“这算什么,三教九流的我都认识。”
“哦……”大概能想到萧忆的结局不会很好,娄蓝眼睛转了一下,很是娇俏的模样:“他真没事儿?不会脑震荡吧,这样子会不会耽误进度啊。”
“我们的戏都结束了,你还担心他做什么。”
阎清霄没有好声气,似乎为她担心萧忆的样子恼了:“刚才要不是有我在,你!”没办法想象接下来的画面,阎清霄喉结动了动哽住了,阿南偷偷从后视镜观察他的老板——这样子的老板,实在是没见过。
“啊,”娄蓝很理直气壮:“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戏。”
“戏也不重要。”阎清霄气压极低,整个车厢里的暖气都似乎变成冷气往人身上吹,阿南忍不住又往后偷瞄了一眼,发现他的老板生气归生气,但整个人都仿佛透出一点不一样的意味——像是,从画里活过来似的,有了生气。
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再什么都不往心里进,什么都不挂心。
像是个真人了。
这倒是怪事。
“戏怎么不重要?你之前不是还说这部戏适合我?”娄蓝据理力争,“我拍了这么久,万一戏黄了怎么办,不是做白工了么……萧忆怎么说也算男主角,他刚才是喝醉了,于情于理你也不该这么冲动。”
“那我要怎么办,任他打你么,”阎清霄老大不乐意:“娄蓝,我是救了你,你现在是要怪我。”
“额……也不是。”娄蓝被他说愣了,她总觉得现在和她吵架的阎清霄与从前比有什么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
冷着脸,语气淡淡的样子没有变,眼神也冰冷,但就是不同。
到底哪里不对劲?百爪挠心的盯着他看,她想找出来,奋斗半晌只是徒劳。
“谢谢你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真的救了自己没错,娄蓝蔫下来:“哪敢怪你,谢你都来不及。”
阿南乐了:“蓝蓝姐你别担心,老板练过,身手一级棒,知道怎么揍人。”
“呵呵,原来揍人还是门学问那。”
“蓝蓝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找我学啊。”阿南一点儿都没听出来娄蓝话音中的讽刺,他原来是优等生,一直想上武校,不知道想到什么,恨恨地说:“一准把你教出来,以后谁都不敢欺负你!”
讲到打架,阿南比谁都有精神。
娄蓝摇头往后坐,阎清霄靠着椅背往窗外看不理她,她不想自讨没趣,何况其实真的还未从刚才的闹剧中缓过来,心脏砰砰跳着,冲上头的血液缓缓回流,把带走的温度返还冰凉的四肢。
“照片呢?”
一把好听的男低音问她,娄蓝忙看他,把手机拿出来,找出照片:“喏,瞧瞧这人……真不像是个活人,我能不担心么。”
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脖子火辣辣的疼,但手指很稳,登上很早以前注册过的一个小号微博,里面没什么内容,就是转发了几条美食和时尚资讯,账号甚至还是用很久以前的废弃邮箱注册的。“既然是你说的我们的戏结束了……”娄蓝抬头看阎清霄,压抑着声音问:“所以,现在做什么都可以了吧?”
“要做什么?”
“嗯……败坏败坏男主角的名声。”
她把萧忆惨兮兮的正面躺平照传上去,上书几个大字:“爆料:路遇大明星,似乎醉倒在街边等人采撷,具体地址在XX路XX发廊对面,欢迎围观。”
阎清霄眼神一下子由冷转暖了。
甚至是宠溺的,大影帝拍拍她的头,任由娄蓝出气,他满可以帮她做的更加不露痕迹,但没有,而是让她亲手感受着报复的滋味。
“可以,你不必想这么多,想怎么做就去做。”
“那……叫媒体来也没所谓了?”
“叫谁?”
“曹小熊。”娄蓝一字一顿,她顺手艾特了曹小熊,连同圈内一堆著名娱记,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曹小熊跟我有仇,我给他多送点娱乐新闻,俗话说,仇人的仇人就是仇人……咦?怎么说的来着?”
阎清霄笑起来,是那种释然贴心的笑,他哪能分辨不出她在刻意哄自己开心呢,等下了车到了酒店的时候,他还给娄蓝吃定心丸:“你随便爆料,有事我给你兜着。”
两个人凑得很近,幸好是在电梯里,没有别人看到。阿南极力不去注意这两个不注意场合胡乱散发荷尔蒙的人,跟他们两个打哈哈:“老板,明天都要走了还住酒店啊,回别墅好了。”
阎清霄瞥了一眼娄蓝,她散着头发摆弄手机,有种甜甜的娇气,似乎很得意微博上因为她的爆料即将炸开的锅,笑的人心发痒,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按照他的想法,回别墅也好,可以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她的伤口,今天娄蓝大约也吓到了,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睡的着睡不着?
脑海中胡乱的想着,手机又响了,电梯叮咚一声停在他们的楼层,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他按掉了电话。
“怎么不接?”娄蓝已经抬起头,似是无心的问一句。
“打错了。”
话音刚落,电话又打进来。他们房间的方向是相反的——站在走廊里,阎清霄拿着手机深深看她一眼:“我走了,一会儿让阿南给你送药,别忘了擦。”
娄蓝重重点头:“放心。”
她站在那看着他,手机的歌声响个不停,男人于是接起来,回身离开,声音似是漫不经心:“Sophie……嗯,不是故意不回电话,刚才有点事情,拖住了。”
视线跟着他往回廊走,娄蓝脸上的笑淡去了,阿南认命的下楼去买药,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举着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蓝蓝姐?”
“嗯?”娄蓝回过神:“其实不用麻烦的,我没受伤。”
“那可不行,老板知道我渎职会弄死我。”阿南笑的貌似憨厚,偏挤眉弄眼道:“蓝蓝姐,一会儿我让小芳给你把药送过来。”
“哦……不用急,我睡得晚。”
她可不像是不解风情的阎某人,会听不出阿南话里的意思:“要不你把药给她,明天早上让她带给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