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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请随我来”那人只能无奈的去前面带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表情,秦安安的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进到屋子里,才发现这么冷的天气里,屋子里却没有点上暖炉,一股冷空气吹来,秦安安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众人心中疑惑,毕竟是比人家的家事,不好宣扬,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喜。
带进到屏风里的闺房,秦安安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马玲面色苍白,身子骨瘦弱得仿佛只有骨架子,那般娇弱纤柔的气质,哪还有曾经穿着战袍,冷峻帅气走街过巷如火焰般嚣张恣意的模样?一个人改变得再厉害也不致于改成这样子吧?
秦安安倒吸一口冷气,上面握着玲姐的手,冰的似外边结的冰棱。看着眼前不似人形的姑娘,秦安安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玲姐姐,你怎么了”笑儿也呆了一瞬,上面哭喊。
何城守夫人,也不理解,只是碍于人多眼杂,不好开口。
秦安安怒极:“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你们家小姐的?!为什么生病不去通传大夫,难道你们家将军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嫡长女的吗?”
“王妃息怒,并不是我们不叫大夫,而是,而是.........”那人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说话!到底是谁敢暗害玲姐姐!”梁笑儿抽出腰间裴子画刚送的鞭子,在空中挥舞几下,发出令人心颤的啪啪声,随行的几位丫鬟都吓白了脸,诚惶诚恐的跪下求饶!
“王妃,不管女婢的事情啊,都是夫人她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啊”几人话语间透漏出一些讯息。
秦安安闭闭眼,整理了一下思绪,让何夫人帮忙去请大夫过来,帮玲姐姐看病,毕竟这越城还是她最熟悉。
又看向几位跪地的丫鬟:“带我去见你们的夫人,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吩咐的!”
笑儿刚想要跟去,却被秦安安拦着:“笑儿,你在这里陪着玲姐姐,着人升上火盆,等何夫人带着大夫过来,开药方,我去看看情况,毕竟将军还在昏迷,我也不好直接越过他处置”
笑儿也明白,遂呵斥这下人重新布置房间。
秦安安让其中一人,带自己去所谓的夫人房中。
秦安安之前是听玲姐姐说过,她的母亲是将军原配,只是在生产她的时候去世了,将军一直没有续弦,只是原来就有几名侍妾,她倒是不知道现在在这府里倒是有人自称是夫人了!
在路上遇到已经返回的何城守,只是何城守的步履有点匆忙,脸色有点难看,秦安安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简单的询问几句将军的病情,何城守似乎不愿多说,只让马管家带领秦安安去看望将军,便告辞离开。
看着马管家有点尴尬的脸色,秦安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想。
这位夫人就在将军房间,说是为了贴身伺候将军。室内的布置同样简单,因烧着地龙,一进去便觉得一阵夹杂着药味的热气扑面而来。令人意外的是,外室中不只有伺候的丫环,还有几个长相娇美的女子,正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似乎在争执,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菜市场。若不是从马管家处确定了这是马将军的卧室,秦安安还以为走错地方了。
室内的人见马管家带着人又回来进来先是一愣,说话声嘎然而止。她们虽然不识得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不起眼的女子的身份,但见管家对走在前头的女子恭敬不己,心思细腻的早己赶忙跪下了,只有两个愣头青愣愣地看着,后知后觉地跟着跪下去。“你们几个……”管家面色难看,想喝斥什么,但又碍于身份越矩不得,大冷天的,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
这几个女子是马将军的妾侍,此时将军生病,她们却在马将军房里旁若无人地争吵,这情况若是平常就罢了,此时却给客人瞧见,让管家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涨得通红。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何城守走得快的原因,一屋子女客,他实在是不方便啊。只是这后院之事,哪怕他身为父母官也不能随意的插手。
自从将军日伤复发起不了床后,这几名妾侍仗着身份在府里颐指气使不说,甚至还总为些芝麻大的小事跑到将军床前哭诉,每每吵得马将军头疼不己。像现在,这几个妾侍因为点小事又吵到了这里,因将军精神不好,懒得管她们,这几人便仵在这里非要说出个好歹来。
这种事情这些天来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现在让客人瞧见如此的丑态,马管家只臊得无地自容,认为是自己管理无方。
“贵客来了,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马管家赶紧喝道,想将她们赶出去。那几名女子看了看,其中一名鼓起勇气问:“管家,这位是……”
她们无视命令的行为令马管家脸色难看,但还是说道:“这位是景王妃,是来探望老爷的。”
几名女子一听,面露出些许的惊慌,毕竟虽然何城守是当地的执掌者,但是将军劳苦功高,一向在越城很有威望和魄力,加上平时的何城守一向对马家十分恭敬,他们并不放在心上,如今却是王妃!她们中也有胆大的偷偷抬眸偷看的。她们身在越城,自然是听说过战神景王的事情,但因她们皆是将军府的内宅侍妾,不便轻易见男人,是以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王爷。现下能瞧见这战神的王妃也是不错的。
“你们几个退下!”
管家又急又气,让丫环将这几个女人给拉下去。
秦安安拦下管家。
“本王妃听说,这府里是有一位夫人掌家的,不知哪位是?”
几人似乎看出眼前的形式不对,都谨慎的不再开口。
只有管家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一点:“启禀王妃,夫人她,她身子不适,还在偏院休息”
“哦,身子不适?!身为将军府的夫人,在自家将军昏迷在床时,不能守在丈夫跟前,在府中子女生病时,不能及时寻医问药,自家后院起火,一点小事就可以闹到将军病床前,这就是将军府的当家的吗?!倒真真是让本王妃高看了!”秦安安铿锵激昂的将话说完,马管家已经满脸愧色的跪地不语。
秦安安对管家说:“马管家,你让人现在就去偏院去请你们夫人,就说本王妃要见她!”
“是”管家领命,一脸感激的看着秦安安,终于有人出手收拾这些人了。
由于马将军的原配夫人早逝,将军府里一直没有正经的女主人,内宅全都是马家小姐的奶娘一手打理的。马玲的奶娘原本是马将军原配夫人的心腹丫头,在将军夫人去逝后,马将军生怕唯一的女儿受委屈,便将内宅交予奶娘打理。这奶娘也是个有心计手腕的,这些年来不只将将军府治理得井井有序,也将府里的一干小妾收拾服服帖帖的,没有一个人能越得过小姐去。
只是,由于去年奶娘病逝,府中一下子没有了主事的人,马玲又一直身在战场,不懂后院之事,一时间,将军府里没了这位奶娘压制,一群被压制过度的小妾的心思活络开来了,个个都想着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管家权。而将军府里的马管家虽是马将军的一个心腹,上场打战使得,但管理这内宅的事情实在不行,是以才会使得将军府越来越不像话了。趁着马将军旧伤复发,这不一向变现不错的李氏就被提上来作为管事的,时间久了,就开始自称是夫人了。
进到内室,便见到只有一个丫环在那儿伺候,旁边一个小炉子上正温着一碗药。
“管家。”那丫环见到进来的人,认出了秦安安,马上上前施礼,“绿柳见过王妃”
“绿柳,将军醒了么?王妃来看望将军了。”
“还没……”丫环有些为难地说:“管家,将军喝药的时间到了,女婢也正想着要不要唤醒将军呢。”
“这……”
马管家也一脸迟疑,他没想到将军此时还未醒,而贵客到来,可不能让王妃等的。不过,自从将军生病后,他的精神就一直不好,这样昏睡是习以为常的。
想着,马管家一脸歉意地对王妃等人说道:“王妃,近段时日来,将军精神不好,时醒时睡的,而且一般都是昏睡时多,有时很难唤醒,刚才何城守在时也并未……”
秦安安点点头,“无防,我们稍坐片刻,就等将军醒来吧。”
马管家赶紧让丫环去沏茶,而他自己则陪在一旁听候命令。
“马管家,大夫对将军的病情怎么说?”
马管家苦着脸,如实说道:“大夫说这是昔年在战场上落下的病根,只能静养,不能再操劳了。若是再操劳下去,将军他可能可能……”马管家声音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虽然他未能明说,但秦安安已经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