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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宴闹得火热,近破晓才尽了兴,齐灏脸上喝出两坨晕红尚且清明,然李梓瑶早已不省人事,歪歪斜斜的倒在齐灏身上,若不是给齐灏拦着,该一个劲儿的往下秃噜了。
李梓瑶就攀着他,嘴里一直念叨着“春眠不觉晓......”重复来重复去的说个没停。是期间轮了一次含春的旧诗,到她这里时她答得便是这一句,可毕竟这不是历史上经历过的朝代,根本没人写过这句,人家都说是她自己造的,她倒想,也得这么有才啊!硬罚了三杯才了事。
夜已深,禁了宫门,皇上下令让他们都留宿宫中,有太监宫女们收拾了王爷未开府前的寝殿,满室烛光起,待人归来。
万和殿散了宴,因着李梓瑶的不老实,齐灏折腾了好一番,落在了后头。齐熠许是故意等着齐灏,走在前面慢慢停下步子顿住,转过身来看向他。正在此时传来十二声钝钝的敲钟响,来自宫中祠堂,随即四面八方的炮竹声传来,抬头望去,漫天烟花齐放,在沉沉的黑幕中散放光华,映在人黑曜石般黑亮的眼眸中,流光溢彩。
齐熠扬起一丝笑意,在这深沉而又陡然有光亮传来的夜里,带着丝渗人之感。
“四弟,二哥还没给你贺年呢,恭祝你今年事事顺心,春风得意。”
齐灏又紧了紧有着下滑趋势的李梓瑶,自己的披风在她身上似乎没有裹好,不紧不慢的的用空出的那只手给她整理着,只抬头轻瞥了齐熠一眼,“多谢二哥,只是二哥有那个闲情,倒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齐灏越过他擦身而去,待渐渐没了身影,齐熠仍站在万和殿前,一声轻哼散去,“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李梓瑶站稳都是事儿,又身在宫中,自不能由齐灏背着走,成何体统。唤来轿撵将人抬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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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有意识时是被齐灏推醒的。
天还未亮,醉意也没散尽,抓住齐灏一直晃着她肩头的手,半眯着迷蒙睡眼,“别晃了,被子里钻风了。”
知道她醒了,齐灏松了手,就只这两个时辰,李梓瑶也折腾了好几回,他几乎是没合上眼,坐在边儿凑合了一宿,过了寅时少许便起了身,等他穿戴整理完毕了才去唤李梓瑶,看她睡的倒香。
“该起了,还要去皇祖母那里朝贺。”
李梓瑶宿醉正头疼,听的也不太清楚,重复道:“嗯?”
齐灏知她正犯迷糊,便低下身子又说一遍,“该起了,还要去皇祖母那里朝贺。”
“嗯?”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齐灏无语静默,随后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
李梓瑶手紧着被子,嘟嘟囔囔,声音听着含糊:“可皇奶奶不是病了正在静养吗?还用去吗?”
就好像以前上体育课那样,每当外面起了大风,就会问这个同学问那个同学,用不用去上课,太不想去了,总希望别人说不用。
“礼不可废,早就定下来的规矩,哪怕不进内殿问安,也要在永寿宫外见礼,等回去了你再睡也不迟,现在赶紧起了。”
李梓瑶磨磨蹭蹭的坐起了身,可是脑子里晕乎,做起来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再被齐灏唤醒。
她想着没办法了,现在只有这招能让自己醒过来了。
猛地把被子掀开跳下床去,把齐灏下了一跳。
冷空气袭来,顿时精神了,她只着了个亵衣亵裤,这会儿冻得在铺着毛毡的踏板上蜷成一团直吸气,轻吼道:“我的衣服呢!”
这般生猛,顿时把齐灏怔住了,他反映过来后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貌似在抽抽,一把拿起被子给她裹上,也没过脑就把人抱床上去了。
酒把人喝傻了么?
他二话不说出去把墨笙墨竹唤进来。
“伺候王妃更衣。”口气还不太好。
转过身来对福安说,“去看看醒酒汤好了没?”宫里不比王府,什么事儿都紧着他们俩主子来,这里的主子可太多了,醒酒汤要了那么久都没有呈上来。
福安冻得缩着身子,连忙回了声“是”便疾步出了院子。
倒是个好天气,繁星一片,炮竹惹得尘升上天空,看着却有些不太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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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去太后的永寿宫。
大年初一除了亲眷外,昨日被邀请的大臣及家眷们也是要入宫贺岁的,先拜见了太后,接着是帝后。
这一趟下来也一上午了,或许今年能时间能短点,毕竟他们熬的起,太后可熬不起。
过了这些便没什么礼仪了,下午就是陪着看戏,看到晚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