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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君魅伸手拉住她,将她搂紧怀里,吩咐飞鸢她们道:“给他松绑,送他出去。”
飞鸢几个没人敢动,一个个的都看向上官浅韵,这到底该听谁的啊?
上官浅韵看向持珠,吩咐道:“把他放了。”
“是。”持珠领命上前,拔剑砍断了麻绳,而后收剑回鞘,转身回到上官浅韵身后。
笑笑生一得了自由,便被披上一件披风,转头看到是小钟那个腼腆的丫头,他勾唇坏坏一笑,调戏对方道:“多谢小美人的衣服,下回想看哥哥的身子,尽可说一声,哥哥自己脱给你们好好欣赏欣赏。”
小钟虽然是个腼腆的姑娘,可却不是个好惹的暗卫,她手腕一转,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削去了笑笑生一缕头发,架在了笑笑生白嫩柔弱的脖子上。
笑笑生嘴边的笑僵硬住了,凤仪阁的姑娘,果然是个个看似柔弱可欺,实则却都是深藏不露的母老虎。
小钟也就是教训一下嘴巴坏的笑笑生,并没有要杀了笑笑生,收起匕首,她转身回到小灵身边。
展君魅望向笑笑生,面无表情道:“趁我没改变主意前,立刻离开凤仪阁。”
“告辞!”笑笑生可不敢和展君魅真硬碰硬,毕竟他眉心的那点朱砂,可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曾经差点死在这位活阎王手里的事实。
展君魅在笑笑生离开后,便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这回,飞鸢她们倒是一个个的退的快。
上官浅韵一直想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可是她挣不开他那如钢箍般的大手,实在没办法了,她便先服软道:“子缘,我是真怀疑笑笑生不是个男人。”
“他是个男人。”展君魅可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搂着她的肩,带她向着卧房床边走去。
上官浅韵是真不想去那边,她握着他另一只手,继续做着挣扎解释道:“我只是想让那个活死人苏醒过来,子缘,你难道不好奇他的来历吗?”
“如果你好奇,我可以让人去查。”展君魅已带着她坐在了床边,望着她这张越是长开,越是精致美丽的小脸,他心情有些不好。
她越是好看,就会招来越来越多的狂蜂浪蝶,比如柳亭之流。
上官浅韵被他盯着看得心怦怦跳,她往旁边挪了挪,可一转头又看到他的脸放大近在眼前,她忽然有种自己被逼到了死胡同的感觉。
展君魅凝眸望着她心虚不安的眸子,启唇淡淡问她道:“龙儿,你真那般想让他苏醒?不怕他苏醒后,会让你失了心吗?”
“失心?”上官浅韵一直没见过那活死人的真实样貌,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美,才会连展君魅也觉得他很危险。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死亡气息,凡是遇上他的女子,结局都不会得到善终。”展君魅毕竟是佛图澄的徒弟,能感知到一些邪物的不好气息。
上官浅韵伸手撑着他的胸膛,骗过头去不看他道:“我没想过改嫁,子缘,你真的想多了。”
“没想过就好。”展君魅大手托住她的后腰,将她抱紧了怀里,亲了她脸颊一下,在她耳边轻呵气道:“记住我说的话,别去见他,他会迷惑你的。”
“嗯!”上官浅韵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越发好奇那人了。
“听话!”展君魅知道她嘴上答应,心里却还在好奇,所以轻拍拍他的背,让她听话,真不能去招惹那个男人。
上官浅韵望着他严肃的俊脸,她这回真听话点了下头。
展君魅满意的抱着她,第一次伸手抚摸上她的肚子,虽然他对孩子没多少亲切,可对她却是全身心的爱护。
“子缘?”上官浅韵柔声唤他,她能感受到,展君魅并不期待这两个孩子,对他们一点父爱都没有。
展君魅抱着她,大掌覆盖她肚子上,忽然掌下有东西在动,他心也跟着一跳,伸手随着孩子的动作移动,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
上官浅韵的手覆盖他手背上,望着他温柔笑说:“子缘,他们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我爱着他们,也希望你能爱着他们。”
“爱他们?”展君魅看着她的肚子,缓缓俯身低头,脸颊贴在她肚子上,听着孩子活力的运动。
上官浅韵眼底满是温柔笑意,他肯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就好。
展君魅自小无亲,对于亲情,自是淡薄。
“子缘,今年中秋……”上官浅韵抬手抚摸他如水的墨发,刚提起中秋之事,他就抬起头看着她,她知道他又不高兴了。
展君魅望着她一会儿,才抱着她温柔道:“中秋我们不能出席,你忘了上回生辰宴的事了?师兄不可能每回都那么及时阻止,一旦你真被那些脏东西扑着了,到时候你我……可真是要后悔莫及了。”
上官浅韵只是想进宫陪陪她皇祖母,至于中秋夜宴,她不打算参加。
“龙儿,你要是想太皇太后了,那等中秋夜,我们把太皇太后接到府里来团圆,就是了。”展君魅是连大将军府的门都关闭了,怎么可能放她进宫去被人害?
上官浅韵想了想,便点头道:“这样也好!”
展君魅见她点头,心下松了口气,如果她执意要进宫,他对此也是没一点法子。
日子过得快,中秋到来。
南露华母子也已带着众人,从咸阳回到了长安。
而中秋夜宴当晚,大将军府传来消息,说是上官浅韵动了胎气。
太皇太后闻听此消息,便带着慈姑离席出了宫。
南露华倒是想随去看看,可太皇太后只说了一句:“安胎需要静养,去这么多人做什么?”
“是。”南露华是不敢人前忤逆太皇太后之意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皇太后离席而去。
上官羿对此心中很是气恼,可也是没办法,只能招待群臣继续欢歌笑语饮宴。
柳亭饮酒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有点担心上官浅韵,她的胎是真的很不稳。
虽然如今已六个月,可他还是担心她会有事。
“柳爱卿,朕听说你与吕老爷子的孙女已订婚一年之久,不知准备何时完婚?”上官羿是明知柳亭不喜吕蓉,却偏要提起吕蓉膈应柳亭。
柳亭知道他几次拜访大将军府之事,是瞒不了上官羿的,他也没想过隐瞒谁,起身拱手低头道:“回皇上,臣与吕小姐的婚事,还要等年底家父回来,看他与吕老爷子的意思。”
“柳先生这一去渭水,可五年多了吧?朕记得柳先生最近回来的一趟,还是三年前父皇殡天之时呢!”上官羿叹道,看了柳亭一眼,便收回目光饮了一杯酒水。
“回皇上,家父的确已三年未回长安了。”柳亭拱手低头道,只因他父亲说帝都长安是非多,他不想再被卷入其中了,只想安安乐乐的安度晚年。
上官羿只眸光幽深的看柳亭一眼,没有说别的,而是与众人继续观赏歌舞,饮酒赏月。
柳亭默默坐下,对于上官羿今日的试探,他心中隐有不安。
希望,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大将军府
太皇太后的车驾到来后,便被严谨请了进去。
随之,大将军府的大门,再次紧紧的关闭。
太皇太后进了府,便乘坐着八掆舆,来到了热热闹闹的凤仪阁。
凤仪阁前设着大香案,桌上摆着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
西瓜被容雅切成了莲花状,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就等着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
太皇太后下了八掆舆,见上官浅韵好好地,她老人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不免生气道:“你这丫头,用什么借口诓我来不好,非用这不吉利的借口。”
“皇祖母,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上官浅韵挺着肚子,被展君魅搀扶过去,笑吟吟的冲她皇祖母撒着娇。
“你哟!”太皇太后也就伸手轻轻点了下她额头,可不敢这时候对她大声训斥,毕竟她这胎是真不稳。
“哎呀真疼,皇祖母,你这是顾着小的,就不疼我这大的了?伤心,我要哭了。”上官浅韵挽着她皇祖母的手臂,撒娇闹人,孩子气极了。
笑笑生双臂环胸在一旁,望着那撒娇卖痴的女子,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望着她一颦一笑,皆是那般的灵动可人。
唉!可惜了,这么有意思的女子,他怎么就没能先展君魅一步遇上呢?
展君魅眸含杀意看笑笑生一眼,这个笑笑生很作死,就没见过他这样光明正大觊觎别人媳妇儿的。
笑笑生一直将自己的心思袒露出来,那样的直接坦白,看得谁都心里不舒服。
祭拜完月神后,便是分月饼。
容雅奉上一把新刀,银光闪闪,一看就很是锋利。
上官浅韵手持到切月饼,本来按照一家人的算法儿,只切两刀四块就好。
毕竟他们一家人算起来也就她,她皇祖母,展君魅,墨曲四人而已。
可飞鸢他们几个都是孤儿,既然陪他们一起过节,那怎么也该分他们一块月饼吧?
然后,墨曲就瞪大眼见识到了这位公主殿下精准的刀法,难以置信,她怎么算的这样一块不差的?
而且,这切的也太均匀了,不知道称一称,会不会重量一样?
上官浅韵收回手,将刀递给了一旁的飞鸢,让容雅拿来小碟,开始给众人分月饼吃。
还好今年的月饼够大,否则,可真要不够分的了。
太皇太后吃着月饼,赏着天上的明月,身边是有上官浅韵陪伴,可她却还是有点惦记上官翎,那孩子也不知在山都过的习不习惯,今夜又有谁陪他一起迎寒祭月……
毛毛在追着闪电跑,因为闪电把它的一个小月饼抢走了。
闪电一直叼着月饼上蹿下跳,树上躲不开那只野猴子,屋顶上也躲不掉,跑到屋檐下梁柱上去,还是躲不开这只死猴子。
毛毛锲而不舍的追着闪电,它要吃月饼。
笑笑生在一旁手执青铜酒爵,笑看着那一猴一猫追逐。这猴子虽然聪明,可有时候也过于死心眼儿。
瞧瞧,桌上这么一大盘月饼它不要,非要追着那只肥猫抢月饼。
唉!禽兽的世界,他真是永远不懂,比如展君魅的世界,他就不懂。
展君魅要是知道笑笑生心里拐着弯骂他禽兽,他一定会让笑笑生好好见识下何为兽的血腥手段。
雷老虎和小毓还在宁安堂,月饼是上官浅韵吩咐严谨送去的,当然,严二管家自然也分到一小块月饼,月饼不在乎是一块还是一口,主要是那份心情。
严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与人分月饼而食,这种心情让人莫名酸楚。
雷老虎和小毓那来得及吃什么月饼啊,严谨是送了月饼刚走,结果那个活死人就醒了。
雷老虎是吓得连滚带爬的出了宁安堂,一口气跑来了凤仪阁,指着宁安堂的方向呼哧呼哧大喘几口气,才憋红了脸来了句:“醒了!”
醒了?什么醒了?众人一脸迷茫的看向雷老虎,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所指为何。
雷老虎见他们一个个傻样儿,急得直跺脚,憋半天又来了句:“哪个活死人醒了。”
这下众人明白了,原来是哪个活死人醒了啊?
墨曲最先起身,他如一阵风冲出去,身后跟着的是笑笑生,二人的速度都够快的。
上官浅韵一瞧墨曲和笑笑生都跑去看哪个活死人了,她也起身拉起展君魅要去看。
可展君魅不让她去,并且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
“呃?没忘……”上官浅韵这话说的有点无力,她就只是想去看看哪个活死人而已。
太皇太后虽然不知道哪个活死人是什么来历,可那人既然相貌不俗,想来,来历定然也是极其不简单的。
而展君魅阻止的很对,龙儿的确不该去见这样的人,以免会惹祸上身。
而另一边,墨曲和笑笑生一前一后进了宁安堂,进门后就看到小毓站在一旁,那桌边坐着一位白衣美男,他在……吃月饼?
小毓见墨曲到来,便解释道:“他醒来后就说饿,看到月饼,就自己出了棺材拿着吃了。”
墨曲之前为了防止这人的身子受损,一直把对方养在白玉棺里,四周还会每日摆放着鲜花,并且把一棵百年紫灵芝,放在他手里握着,为的就是让他感受生命气息,继而慢慢复苏醒来。
没想到这么坚持一个多月下来,他还真醒来了啊?
那白衣美男哪怕是很饿,可他吃东西却还是很斯文,一瞧就是有良好教养的清贵公子。
笑笑生走过去,缓缓坐下来,看着那白衣美男问:“这一点月饼,吃不饱吧?”
“嗯!”那白衣美男轻点了点头,莹润的指尖拈着一小块月饼,放入那水红色的唇间含住,雪白的贝齿轻咬一口,慢慢的抿唇咀嚼着,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般遮去那双眸子。
笑笑生越是靠近这人,越是发现这人的肌肤,白皙到有些透明,那乌黑直顺的墨发如瀑布,泛着柔亮的光泽,漂亮的让他忍不住去抚摸,触手冰凉如丝,从指间滑过的感觉,真像是在摸上等的丝绸。
白衣美男因为被人摸了头发,他缓缓转过头去,那双抬起的眸子很黑很亮,干净清澈,清润温柔。他水红色的唇瓣微启,声音如涓涓细流的溪水般动听:“你也饿吗?”
“嗯!”笑笑生竟然被一个男人迷了心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张精美的脸庞,嘴里多了块月饼,他都傻傻的含着不知道咀嚼。
白衣美男把碟子里另一块月饼塞到了笑笑生的嘴里,见他说饿又不吃月饼,他秀气的眉轻蹙,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的问:“你不是饿了吗?”
“嗯!”笑笑生这一出声,才觉得嘴里多了点东西,甜的,他抬手拿出那东西来,发现竟然是一小块月饼。
墨曲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笑笑生这个色鬼拉到一边去,他撩袍蹲下身来,手里摇着扇子,望着对方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