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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境中,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这期间,墨非大多数时候都待在船上,捕鱼、捞虾、捉蟹,烹饪海鲜。
闲下来的时候,爬到桅杆上吹吹海风,站在甲板看看夕阳,日子过得散漫而逍遥,
不刻意为了提高厨艺而勤学苦练,也不为了赚取金钱而忘我地工作,更不为了比赛而劳力伤神,一切都顺其自然。
三年中,墨非并非每一天都下厨,但只要下厨,他从不做重样的菜。
为此,船长和船员们在享尽美味的同时,也有不少遗憾。比如船长最爱吃的贴饼子熬小黄鱼,无论他怎么哀求,墨非从来不做第二次。即使每次捞到小黄鱼,船长亲手料理干净,送到厨房去,墨非或炸、或酥、或蒸、或烤,再也不炖。
大家问他原因,墨非回答,时间太紧了,来不及。
他们就哈哈大笑,你天天有时间不是吹风就是看景,怎么就没时间给船长做一次鱼呢。
其实他们不知道,放空的时间对墨非有多珍贵。但墨非没有做任何辩解,就问他们,还想吃我做的菜吗?
众人点头,再也不敢去劝。
因为如果吃不到墨非做的饭,在这船上工作还有什么意思?
这一天,船舱里的香味不断传出来,惹得船员们连鱼都不愿钓了,还未到休息时间,一个个凑到船舱口,贪婪地吸着油烟味。
在驾驶室的船长,突然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香味,他立刻走出去,来到了甲板上,眼神里闪着激动的光,满脸期待着。
很快,墨非从船舱里出来,双手端着一个铁锅,盖着木盖也挡不住它的热气袅袅,香味袭人。
大家不用看光闻味道就知道,这是他们求了好几次的贴饼子熬小黄鱼。
吃饭喽!
墨非招呼一声,把铁锅放在了桌上,揭开,一阵白茫茫的热气奔涌而出。蒸气飘走之后,就看到铁锅边缘贴着几十个黄面饼子,金光闪闪,锅里是尚在翻滚不停的小黄鱼。
极致诱惑!
船长再也不拘谨,抡起筷子先夹了一个黄面饼子,蘸了蘸鱼汤,一口就咬下去一半多。
玉米面的饼子一面焦脆,一面香甜,蘸了鱼汤之后,吃起来更加鲜美。
船长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感动地几乎落泪,想了两年多的贴饼子熬小黄鱼,终于等到了。
这顿饭吃得风卷残云,连鱼汤都没有剩下。吃完后,一个个都揉着鼓鼓的肚子,发出幸福的叹息。
入夜,梦境开始坍塌,最先消失的是远处的天空,接着从大海的边际开始,一点点逼近了渔船。
墨非站在甲板上,看着周围所有的景象在逐渐地消失,最后他留恋地看了看船舱,脑海中闪回在一起度过三年的伙伴们,还未来得及说再见,坍塌就淹没了渔船,瞬间他的意识脱离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