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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哥儿,你等等我!”
羽元大步走在前面,根本不理会身后气喘吁吁的乌洛蓝。
还是乌洛蓝的护卫看不过去,他带着几分傲慢伸手拦在羽元的面前,沉声道:“三皇子请留步!”
羽元猛地站住了脚,冷冷瞪着面前这个刚毅的男子,他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拦我的去路。就算是你们公主也不敢对我如此不敬。别忘了这里是北冥,不是你大夏。来人.......”
附近正好有一队士兵正在操练,闻声立刻赶了过来。领头的将领一抱拳,道:“三皇子有何吩咐?”
羽元指着面前的阿庆怒喝道:“将这个胆大妄为的狗东西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阿庆的神色顿时僵住,立刻上来几个士兵准备绑人。阿庆很想反抗,在对上羽元如蒙寒冰的阴鸷黑眸,已经其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怒火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
踌躇片刻,阿庆终于放弃抵抗,任那些士兵将自己压倒在黄土上,捆了个严严实实。
乌洛蓝赶上来,正好听见羽元的吩咐,她立刻尖声叫道:“元哥儿,阿庆是我的人,你怎么可以对他动用军棍。”
羽元猛地回身瞪着她,压低了嗓子怒吼道:“你抬头看看,这旗杆上飘着的是我羽元的大旗。我身为大军统帅,连一个对我不敬的小小护卫都不能惩治吗?”
乌洛蓝一滞,她虽然骄纵却也很会看眼色。她立刻放低身段,软着嗓子撒娇道:“元哥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庆他对你不敬自然可以惩治。不过......”乌洛蓝扯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阿庆他毕竟是我的护卫头领,还要管辖不少手下。你就看在我的情分上,饶他这一次吧!”
羽元有些心情烦乱,他冷眼看向已经被士兵们强行押跪下的阿庆。就是这个男人,仗着是大夏王的亲信,是乌洛蓝的护卫头领,从来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纵然心中恨得咬牙切齿,羽元还是放缓了语调对乌洛蓝道:“你知道我是大军统帅,一言一行都会被人关注。这个阿庆三番两次对我不敬,我也就不与他计较了。可现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敢拦住我的去路,若是不受惩治,你让我这个统帅的颜面往哪里放?以后还如何指挥部下与敌厮杀!”
乌洛蓝哑然,羽元给阿庆扣下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来他是动了真怒。再一味阻拦,只怕会丢了他的颜面,让他更加记恨。
乌洛蓝还是知道如何取舍的,她慢慢松开了揪住羽元衣袖的手。
羽元心中冷哼,嘴里却安稳道:“你放心好了,三十军棍听着吓人,以阿庆的体魄,最多也就是躺上三天而已,伤不到筋骨。”
“那.......好吧!”
乌洛蓝只得点头应允,眼睁睁的看着阿庆被几个士兵拖了下去,她心中对花怜月的仇恨又加深了几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抚住快要暴走的羽元。
想到这里,乌洛蓝深吸了一口气,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挽着羽元的手臂,轻声道:“元哥儿,你该知道那个姓花的贱人巧舌如簧,她今日所言,句句都是在挑拨我们大夏与你之间的关系,你可不能上了她的当。”
“放心好了!”羽元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她那点小伎俩我如何不明白,只是你那阿庆也太没有眼色。这里到底是北冥地界,你还是让他稍微收敛一些免得下次再犯。”
乌洛蓝张了张嘴,可对上羽元阴冷的眸子,她心中一颤,还是将嘴边反驳的话不情愿的通通咽了回去。
羽元见乌洛蓝这次聪明的没有继续顶嘴,于是放松了表情。他伸手将她有些散乱的发丝抚到耳后,温和的道:“行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与你父王帮了我很多,我一直铭记在心。断然不会因为姓花的几句话,就全部抹杀。”
一直提着心的乌洛蓝听他这么说,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一记粉拳打在羽元的肩头,咬唇道:“元哥儿,你方才吓死我了!”
羽元忙握着她的拳头小声讨饶:“好了,蓝儿别生气。等会回到大帐中,你想怎么惩罚都可以。现在可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呢!”羽元方才随意一瞥,看见了大夏王真正的心腹,正在不远处皱眉看着自己。
乌洛蓝却没有看见,她只看见周边一队队的,全是北冥士兵。想着的确是不能在外面太让羽元丢脸,她还是将满腹不快全都吞了回去。只小声嘟囔道:“这次就饶了你!”
羽元笑笑,可惜这笑意并未到达他的眼底。乌洛蓝此刻心神全被另一件事情盘踞着,根本没有察觉到。见羽元再次抬腿欲走,她忙紧跟几步,询问道:“云哥儿,你去哪里?”
羽元叹口气,耐着性子道:“我去找舅舅,看正青回来没有。姓花的满嘴挑拨之言,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邀月那丫头虽然不争气,却是我北冥的公主,我的亲妹。总不能真的让她暴尸荒野。父王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也必然会不答应!”
羽元招手让人牵来了一匹马,他翻身上马,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舅舅那边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就别去了,免得看舅舅他老人家的脸色。还有,姓花的虽然可恶,现在却还有些用处,你暂时不要去找她麻烦!”
叮嘱完,羽元策马离去,将满腹心事的乌洛蓝留在原地。
乌洛蓝听说他要去寻宇文正青,心头再次猛烈一跳,就在她寻思对策的时候,羽元却已经走远......
一天很快过去了,傍晚,红霞满天,一队大雁列着纵队从天空飞过。
花怜月已经能够在帐篷里来回走动,不过伺候了她三天的潇潇,却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根据老军医的诊断,说是断了两根肋骨,手脚的骨头也多多少少受了伤。这段时间必须要静养,否则以后会留下毛病。
张远扬听了花怜月的转告后,面上看不来什么,只是望向潇潇的眸光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担心。可惜潇潇却不能坦然接受,大概从来没有这样大摇大摆的在主子床榻上睡过,她一直惶恐不安,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好好休息。直到花怜月将老军医开给自己的安神药强行给她喝了,她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同样穿着士兵服饰的男子匆匆而来,他也是张家人,只是出自旁系末枝。所以总是以张远扬为尊。
就见他对张远扬一拱手,小声道:“已经联系上咱们安插在大军中的细作,他们说那羽元的确十分干净,身边既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只有一个叫阿喜的贴身侍卫伺候他的起居。我方才远远瞧了一眼,发现那个阿喜长得与七皇子羽曦有几分相像,看来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