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狗等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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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是个孤儿,打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

他是瞎子老汉从乱葬岗里捡回来的,自己的父母因为家穷,所以把他寄养给神仙看管。

这可不是胡说,乱葬岗那种地方,住的可不就是神仙?

八岁的二狗问瞎子老汉,自己为什么会被丢?瞎子老汉说,你家里穷啊,你又生的丑,所以给你扔了。

二狗那个郁闷,哭的哇哇,当天就找了根麻绳去歪脖子树上吊,说活着没意思,连父母都讨厌,还活着做什么?

瞎子老汉连忙改口,不是嫌你丑,这里面有隐情哩,你出生那年月,计划生育抓的严,生你下来,你家里就被罚的一毛不剩,你爹没办法,才把你寄养在我这,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忘你,年年春节前都来给我送食物,送油米盐醋,送衣服,送好吃的,都是给你准备哩。

瞎子老汉没胡说,确实每年春节,都会有人送好吃的,新衣服给他穿,还送钱,如果不是自己亲爹,怎么会好端端的送东西给他们过年?

二狗这才断绝了寻死的年头,跟着瞎子老汉捱日子,在墙上刻记号,计算自己的年岁,说等到十八岁的春节,亲爹就来跟他相认。

从此,春节对二狗而言,成了意义非凡的等待。

不仅仅是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更重要的是有那份对血脉至亲团圆的期盼。

今年,他都二十八了,已经不是八岁那个两块糖就能哄的哈哈笑的幼稚孩童,也不是十八岁动不动就叹人情冷暖的躁动小伙子,他都二十八了,看淡了这世事,也知道,传说中的亲爹,是不会出现了。

都说傻子二狗,他其实不傻,只是有些脏,有些埋汰,又不识字,不懂得那些大道理,只会跟着村里小孩子厮混玩闹,所以大家都喊他傻子二狗。

其实二狗相当精明,他知道糖是甜的,肉是香的,方圆十里之内,任何村子丧老婚嫁,他必然收到风,迈开步子走,去参加宴席。

去了也不带礼物,看到人家哪里缺人手,就帮忙端盘擦桌子,然后找个空闲地方坐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这么多年,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傻子二狗。然后拿他寻开心。

酒桌上谈的最多的,就是男女之事,别人会问:二狗,给你说个婆娘,你要不要?

二狗总是瞪着白多黑少的眼仁,一本正经地反问:奶大不大?沟子肥不肥?腰粗不粗?

闲汉们总是会拿当地最美的女子来调戏二狗,厮混这么多年,十里八乡的漂亮姑娘都被许过给二狗,他也没羞没臊,乐呵呵地接受闲汉们的调笑。

二狗的日子自在又欢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十里八乡他总能找到吃饭的地,夏季帮人收麦子,秋季帮人打苞米,只要舍得出力,他便不会挨饿。

直到这几年,同村的傻子狗蛋从广东闯出名堂,二狗才感受到人生的不一样。

狗蛋姓周,以前也是个傻子,不过狗蛋是真傻,五岁时候还穿开裆裤,吊着鼻涕满村里跑。八岁那年二狗已经知道自己寻麻绳上吊,狗蛋却整天琢磨怎么去骑村长家的大黑狗。

村长家的大黑狗又高又大,约莫七八十斤重,趴在村长家门口威风凛凛,谁想从他家拿走一根柴禾都不行。

狗蛋却有个想法,要把大黑狗当马骑,这不是傻吗?

狗就是狗,怎么能当马骑?

但狗蛋的动手能力强,不但有想法,还用自己的背带棉裤做了套鞍具,要给狗穿上,然后自己骑上去。

为此狗蛋准备了半个多月,每天从家里拿白面馒头给狗吃,狗就跟他熟,不咬他。终于时机成熟,狗蛋把黑狗骗到荒野中,给狗穿了棉裤鞍具,而后骑上去,得儿~驾!

黑狗疯也似得在满村里跑,狗蛋吓得双腿夹紧,不敢松开,还紧紧抱着狗脖子,任由大狗满世界跑。

全村人都出来看,感觉稀奇。

再后来,狗蛋他大黑着脸出来,手里提着棍子。

那天下午,全村人都听到了狗蛋的惨嚎。

但瞎子老汉说,这个娃有本事,小小年纪就会给狗下套子,将来成就不得小。

十八岁时候二狗在等自己亲生父亲,狗蛋却背着包,只身一人闯广东。

村里人都以为他会去工厂做工,或者是去工地搬砖,结果到春节,他领回来个广东婆娘。

那婆娘生的俊的俏的,就是身子骨太单薄,走路感觉一阵风能吹倒,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说那姑娘命不好,活不长久。

为什么?因为老人家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能闻到死亡的味道。

那是狗蛋的第一个婆娘,她是个哑巴。

别人都在说,狗蛋羞先人,为了自己享福,连家都不要了,倒插门给广东老板,娶了个病秧子婆娘,以后要常驻广东,连家都不要了。

都说,周家老汉养了个白眼狼。

二狗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广东婆娘很大方,见面就有红包拿,里面装的新版二十块钱,美得冒泡。

第三年,狗蛋又带回来个广东婆娘,跟上次的不一样。这个婆娘好呀,浓眉大眼,体格彪壮,全村人眼睛都看直了,都说狗蛋这回找了个好婆娘。

二狗也说这个婆娘好,因为她看着凶,出手却很大方,听说二狗孤身一人,出手就是二百,比前面那个婆娘的红包足足大了十倍。

二狗高兴极了,狗子的婆娘越换越有钱,等到明年回来,岂不是要五百?

狗蛋没让他失望,等到第四年,狗蛋果然又换了一个婆娘,比前面两个婆娘都要妖,生了个娃娃脸,小胯骨小腰,一对奶房鼓囊囊地抖,更不像个过日子的主,气的狗蛋他大抽了一晚上烟。

村里人都说那婆娘是狐狸精托生,最会败坏男人,狗蛋讨了那样的婆娘,怕是日子不得好。

狗蛋却不管这些,他只知道,湘女子虽然人长的妖,但对人大方,喊一声狗蛋媳妇,她就喜洋洋地笑,出手红包最低都是一百块,着实震惊了村民。

二狗戴着瓜皮帽过去领了一次红包,转过身把帽子摘了,又去领了一次,转个身过来把羊皮袄反过来穿,去领第三次,湘女子就不依了,说认得他。

二狗嘿嘿笑,辩解道:前面那两个是我兄弟,我们是三胞胎。

湘女子不信,他就一口口地叫:狗蛋媳妇,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弟兄三个,要不,我给你表演个驴打滚?

湘女子问什么叫驴打滚?

二狗往地上一趟,转着圈儿滚,吓了湘女子一跳,手里七八个红包都给了他,“好兄弟,别滚了,这些都给你。”

村人都说狗蛋在外面胡搞乱搞,女人多的不得了,连他大去伺候月子,都跟着让精沟子女子娃给他洗澡……

又说,就因为这事,狗蛋去年都没能回家,说是差点让人弄死。

不干好事都是这下场。

这些事跟二狗无关,他只知道,狗蛋一带婆娘回村,自己就能拿红包。狗蛋在外面干好事干坏事,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水塔是人湘女子修的。

二狗就在想啊,等到明年,狗蛋要是还能带个新婆娘回来,自己不是又能拿一次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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