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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何若男产生了恐惧,说恐惧也不准确,更多的可能是逃避和欺骗。
我几乎不敢跟她说任何真话,每日里绞尽脑汁地构思语言,哪怕是微风吹动她的发梢我也在想,要如何拍马才会让她高兴?
我们的生活偏离了正常夫妻的日常,生活模式极其怪异,她无时无刻都是在挑刺,我则是无时无刻在说谎。
我很害怕一句话说错,她就跟我发脾气,跟我置气。为了让她高兴,我说出更多的谎。而我的谎越多,越是容易被她抓住小尾巴,也越是容易让她发脾气。
日子不该是这么过的,我却无力修正。
回到家里,孩子在学步车里乱晃悠,白虞珊在看书,何若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万年不变的尔康和紫薇。
我说我回来了。
白虞珊看着我微笑,略带调皮,似乎在说,有好戏看了。
何若男微微偏头,瞄我一眼,回头继续看电视,嘴里不咸不淡地问:“吃饭了么?”
我说没有,刚到家。
何若男拿着遥控器换频道,眼睛盯着屏幕,“没吃的话你自己做点。”
我看看时间,下午两点,便道:“现在不饿,我先休息,等下午一起吃。”说完上楼,先把行李放了,然后下楼逗儿子,同时观察何若男的反应,她无异常,我带了儿子去外面玩耍,逃离这个压抑的空间。
我本以为,迎接我的会是狂风骤雨般的审问,然而没有,什么都没发生。但就是这什么都没发生的情况才更为恐怖,因为雷就在哪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
对于何若男而言,我这次美国之行糟透了,手下几个得力干将被警察抓了,自己找到了阿妹,又被港警当流氓变态抓了,这一桩桩事情连在一起,是个女人都会觉得糟心,更何况是何若男。
但她偏偏一句话都没说,连问都不问。越是如此,越是叫人害怕。
我肩膀上的疤痕麻麻痒痒,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在心里问,何若男到底想干嘛?
到下午饭点,何若男依然在看电视,白虞珊依然在看书,我去做饭,饭做好喊她们吃,白虞珊吃,何若男说不饿。
我嬉皮笑脸地问:“老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何若男摇头,就是不饿。
她的表情很淡然,语气也很随便,仿佛是真的不饿,但给我的感觉却是透着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说好吧,你什么时候饿,我就什么时候给你做。
我炒了四个菜,都是她喜欢吃的,还烧了牛肉汤,也是她喜欢喝的,结果她连看都不看,就坐在哪里看电视。
吃完饭我去刷碗,白虞珊进来,冲我做鬼脸,“你又做什么了?”
我不回答,反问:“她一天都这样子吗?”
白虞珊摇头,“三四天了,赶紧去哄哄吧。”说着接过我手里的碗,自己洗刷。
电视上在放动画片小哪吒,何若男看的津津有味,我抱着儿子坐过去,“来,我们一起看。”
何若男丢了遥控器,起身,胯骨一摆一摆,施施然上楼去。
儿子嘴里呜哇呜哇地叫唤,哼哼唧唧,我猜测是饿了,就去烫奶粉给他喝。
白虞珊一声叹,“你又做什么好事了?还能不能好好的过日子?”
我很惭愧,“她不理我,我也没办法。”
白虞珊支招道:“脸皮厚点,去撒娇。”
撒娇?我就服了,“你觉得我像是会撒娇的人吗?”
白虞珊回:“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要让她开心,就去撒娇。”
我说:“不一样的,你是女人,当然可以撒娇。”
白虞珊一声叹,接过我手里的奶瓶,在外面抱了何青山,“孩子今晚跟我睡,你去伺候她吧。”
白虞珊进去自己房间,我才想明白问题出在哪。
其实这个问题明空早就跟我提过,关于何若男的个性,她应该是托生成男人的,谁知道上帝怎么搞的,弄丢了她的小鸡鸡,让她变成女人。
她思想上当自己是男人,所以会保护娇小玲珑的白虞珊,又因为她思想上是男人,所以对个人操守这块的要求非常严格。君不见,男人都有处女情结,而女人不会有处男情结。
男人在遇到女方出轨时候都会收拾错的一方,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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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遇到男方出轨时候不论对错都是收拾小三,这就是根本的区别。
男人出轨女人都会选择原谅。
而女人出轨,基本上是个男人都不会原谅,即便是暂时原谅,也会在心中扎下一根刺,如鲠在喉。
何若男对我即是如此,她是男人性格,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我先后有几个女人这些是以前的经历,她可以不计较,但后面在美国买春就过分了,现在又在香港犯下流氓罪,又或者是因为阿妹?
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累。
我上去卧室,堆着笑脸,打开行李箱,取出那两盒来自大洋彼岸的口服液,“老婆,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特效药,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