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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无语,看向德叔。德叔则将双臂一展,“看我做什么?她是你未婚妻啊。”
我一声叹,跟着阿妹过去,结果她锁了门。
我隔着门道:“阿妹,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自从上次搬走,我便再也没有在此留宿过,只是偶尔过来吃饭。实际上我也想住在这里,但是阿妹的态度让我尴尬,只要我来,她便尽可能地不和我独处,实在避不开,也不允许我做最后一步。
并且我稍微动作过火,她就又踢又咬,丝毫不给我留面子。
三番五次后,我也烦了,没事不来吃饭,来了也是吃完就走,一个人住宿舍倒也自在,想了就去发廊。
眼下她生气,又不是我的错,懒得哄她。
并且我也摸清了她的脾气,再生气也是转天就好,现在去劝反倒麻烦。
书上讲,残疾人多少都有点怪脾气,因为他们和正常人不一样,性格怪异能理解。
出了香樟不远,我就收到阿妹信息,她说:你身上有特殊的香味,和阿爹身上的不一样。
我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心里惊出一声冷汗。
因为她口不能言,嗅觉就拼命进化,异常厉害,据小妹讲,阿妹以前走大街上,能准确地知道那个女子来月经,一说一个准,因为她能隔着三米远嗅到人身上的血腥味。
以前倒是没注意,今日才知她可怕,同时也给我长了个心眼,以后出去鬼混千万注意收拾身上的味道。
当下就回信息道:参加宴席时碰到一个女人在洒香水,可能沾了些吧。
不大会,又收到阿妹回信息:我今生只得你一个!
句子虽短,但意思却极深,甚至莫名让我有种恐惧感,原本计划去找阿莲,此刻都不敢去了。
独自骑车回工厂,晚上又看着做宵夜,脑子里乱乱的,心思在家花野花之间徘徊,终于撑到凌晨一点,冲完凉也睡不着,试着给阿莲打个电话,心道,阿莲要是接了我就去,她若不接那么此生也不再联系了。
结果手机只响两声那边就接了,声音还是那么的轻轻柔柔,惹人怜惜。
她只是喂一声便不言语,等了四五秒才试探着问:“阿发?”
这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对阿莲思念,问明地点,出门上车,朝着阿莲而去。
阿莲在半山酒店下面处等候,穿一袭白裙,看得出经过细心打扮。首先发型不是先前的披肩,而是高高的马尾,脸上也不知擦了什么神奇化妆品,竟看不出一丝的疲惫和沧桑,就连眼睛,也看起来明亮了许多。
见我过来,盈盈一笑,便过来侧坐在我后座,手臂很自然地搂腰。
我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说:“你请客,我不管。”
我就载着她去了下面村子里的一家糖水店,点了同样的花生糯米粥。
她咬着勺子轻轻笑,“还是喜欢这个味道?”
我摇头,“自从上次分开,我几乎都没吃过花生糯米粥。”
她白了我一眼,“我才不信。”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好陌生,和记忆中的阿莲没有丝毫相似,就像换了个人。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般,我撩起衣服,给她看我腹部的刀疤。
她明显吓了一跳,捂着嘴睁大眼睛,不敢出声。
我说:“在我即将失去自由时,我心底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想见你一面。”
这是实话。
阿莲看着我,慢慢将手放下来,问:“能找个旅馆吗?”
我一摊手,“我身上最后的钱只够请你吃碗糖水,炒粉都请不起。”
她便笑了,眼睛依然明亮,她说,“我请。”
我们找到一家一百二的宾馆,躺在那宽大的床上,却什么都不做,就是轻轻的说,说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告诉她所有的事,包括我和阿妹的故事。
她就静静的听,像只慵懒的猫儿。
我忽然想起那个A牌说过的话,真正的S牌,就是要给客人一种奇特的感觉,一种凌驾于爱人之上的奇妙感觉。
那是知己的感觉。
我想,阿莲做到了这一点。
我说完,口干舌燥,问她,“你呢?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阿莲笑了笑,“做鸡咯,每天上钟,有时运气好一天有十多个钟,运气不好也有三四个钟,还算不错。”
我道:“那证明很多人喜欢你。”
她就笑,“不是啦,是我跟妈咪关系好,她安排上钟时候特别照顾我。”
我就问,“怎么照顾?”
阿莲说:“如果遇到客人有钱大方,她就安排我在前面,并且让我站在比较显眼的位置,这样客人就能一眼挑中我。打比方说,如果一排美女都和我差不多漂亮,我就凸显不出,但如果其他女孩都比我丑,或是比我矮,客人就能一眼看中我。”
我就笑,“这么神奇,原来做鸡也有门道。”
她又道:“你知道什么样的客人在我们眼里是好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