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这下真的滚泥水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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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布局以大气为主,桌椅安排和各处摆设、以及名字都定下来了。

名字已经刻在牌匾上,蒙了一块红绸,只等开业那日揭下。

这些日子孟茯苓在村里与城里之间来回奔波,忙得差点脚打后脑勺了,无暇照顾小冬瓜,只得将小冬瓜交由薛氏照顾。

葫芦也整日跟着她,见她如此辛苦,便不再提起做那种事。

终于,酒楼赶在挖藕前几日筹备好,陆管家专让人算了开业吉时。

于是,在酒楼开业的前两天,孟茯苓准备挖出第一批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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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藕这一天,韩桦霖特地赶来凑热闹,还有城里几家酒楼的东家也不知打哪听到风声,也赶过来。

他们并不知道孟茯苓即将开业的酒楼是主打藕菜,便想向孟茯苓买些藕、好给自家添菜。

孟茯苓怕人多会出乱子,只让韩桦霖进来看,其他酒楼东家就阻在栅栏外,他们暂时还没提出买藕的事,她就没有解释那么多。

孟茯苓特意从作坊抽出几个工人,这会子正在给他们讲挖藕的注意事项,还拿出她早先就让人专做的油布连体裤。

正是那晚她和葫芦掉进藕田里,她才想到用油布做连体裤,穿着连体裤来挖藕,便不会弄得满身泥水。

“茯苓,要不要把他们赶走?”李珊瑚见栅栏外围满看热闹的村民,怕有人趁乱作怪,就问孟茯苓。

孟茯苓望了过去,见那些村民个个伸长的脖子、恨不得把栅栏都拆了,心里也很反感。

但她实在没必要把人都赶走,越是这样,越勾得他们起觊觎之心,还不如大大方方让他们看。

“不用,我们多注意些就是了。”孟茯苓道。

那边,工人们都穿好连体裤了,连大辉跑来过来问,“茯苓,可以开始了挖吗?”

“可以开始了,大家按我教的方法挖。”孟茯苓大声道。

“好嘞!”工人们高兴地应道,因为他们都知道藕的稀罕,又是大楚国独一份,所以都激动不已,又干劲十足,却又小心翼翼。

连葫芦看了也跃跃欲试,“我也要下去挖。”

“不行,你粗手粗脚的,当心挖坏了。”孟茯苓拉紧葫芦,不让他下去。

她绝不承认因挖藕是辛苦活,纵使有连体裤,也难抵水的寒意,而他虽有武功,但甚少做农活,下去后,不一定能上手。

葫芦听了她的话,却不服气了,“胡说!我怎么会粗手粗脚?”

“我说你又不是小孩子,当挖藕是玩耍?”孟茯苓没好气道。

“我没玩!”葫芦有些气恼了,他不过是想帮忙,怎么就当他是在玩?

孟茯苓觉得很难与葫芦沟通,只得以商量的语气道:“不如你回去照看小冬瓜?他挺喜欢和你玩的。”

葫芦一听到小冬瓜就不再言语、也不再坚持要挖藕了,暗道小冬瓜是喜欢玩我吧?

有时候,葫芦真怀疑自己与小冬瓜八字不和,这小家伙时不时赏上他一泡童子尿,这还算是轻的。

小冬瓜有时连粑粑都拉在他身上,拉完就咯咯笑个不停,所以,他敢保证小冬瓜绝对是故意捉弄他的。

孟茯苓暗笑,就知道搬出小冬瓜,就能治住葫芦,现在谁不知道小冬瓜是他的克星?

说话间,工人们已经开始挖藕了,藕田里的水放掉之后,剩下的泥也足足有三尺深。

他们按孟茯苓说的顺着枯荷往下挖,一整棵藕就出来了,多的有七八节,少的也有四五节。

连大辉特意用水把一棵藕冲洗干净,拿给孟茯苓看,“茯苓,你看看。”

孟茯苓接到手上看,雪白透亮的大白藕,叫人见了就喜欢,令她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仅是孟茯苓,连栅栏外面的人都激动疯了,一个个都兴奋地叫嚷起来,“藕、那真是藕啊!”

所有人都紧盯着孟茯苓手上的藕,还有几个人搬来梯子、架在栅栏上,企图爬进来。

还是小鸡翅眼尖发现了,“姐姐,你看那个人!”

孟茯苓看过去,却差点笑喷了,爬栅栏的人中居然有一个是卓大嘴,而且她还是爬得最高的那个。

“卓大嘴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李珊瑚惊奇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像她这种人,惯会把脸皮糊厚些,好用来当盾牌。”孟茯苓倒不觉得奇怪。

“找死!”葫芦心情不佳,这些爬栅栏的人却是撞到枪口上了,他从地上捡了几粒石子,握在掌中,手腕全往那些人身上砸去。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有暗器,快躲开。”

来不及了,栅栏上的人全摔到地上,顿时响一阵惨嚎声、与骂娘声。

有的还摔断了手脚,却不敢向葫芦讨要说法,一来是怕葫芦,二来也是自觉没理。

孟茯苓见挖藕的工人没受影响,便也不去理会那些人。

“姐姐,这里不好玩,我还是回去陪小冬瓜弟弟。”小鸡翅到底是孩子,已经看到藕长什么模样了,便待不住了。

家里离藕田很近,小鸡翅平时也会自己溜出去玩,孟茯苓便没有在意,“去吧,自己小心点。”

小鸡翅应了一声,就跑开了,不过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几个玩得来的小伙伴,几人一起到山上掏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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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眼瞅着挖出的藕足够酒楼开业头两天用,便让众人罢手,等需要时再挖、才不致于因用不完而坏掉。

她刚要吩咐众人把藕全洗了,回头再运到酒楼。

那些等在外面的酒楼东家,就纷纷喊话,提出要买藕。

“各位抱歉,这藕的产量只够供应自家酒楼。”孟茯苓相信来的酒楼东家肯定打听过她的事,知道她的酒楼即将开业,她这么说,识趣的话就不会多做纠缠。

偏偏有个别不识趣的,如祝来福派来的管事,他怕孟茯苓不肯把藕买给他,就派了一个面生的管事来。

“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开酒楼?还不如藕买给大家,省得糟蹋好东西。”他言语间,把其他东家也拉了进来。

这话本是极不客气,奈何其他人都想分一羹,竟然都点头应和他的话。

“我就算糟蹋东西,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孟茯苓冷笑道。

这人被孟茯苓的话噎住了,是啊!她糟蹋自己的东西,关他什么事?

岭云村的村民本来还不知道孟茯苓要开酒楼,听了她与这人的对话,全炸开锅了。

天!开作坊都了不得了,何况是酒楼?一时之间,村民们皆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茯苓。

祝来福的人怕买不到藕难以向东家交差,还想挑拨几句,逼孟茯苓卖藕。

葫芦不知何时离开藕田,来到他身后,一掌将他劈晕,扔出老远。

其他酒楼东家何曾见过如此剽悍、直接的作风?都被吓得不敢吭声了,知道藕是买不成,就陆续离开。

“你这酒楼还没开业,就得罪不少人,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韩桦霖笑问。

孟茯苓不以为意道:“若他们真有这么团结,早在食为天得了新菜品那会,就联合起来排挤食为天了。”

“他们不敢!”韩桦霖说得极为自信。

孟茯苓确实相信他们不敢,即便韩桦霖没说,她也知道他的身份与那些人不同,并非普通的商人。

静默许久的葫芦突然道:“他们若敢对她怎样,我定放火烧了他们酒楼。”

“那你尽管烧,最好把岐山县所有酒楼都烧了。”韩桦霖戏谑道。

孟茯苓心知要是葫芦真的把岐山县所有酒楼都烧了的话,不消多久,皇上肯定会发现他藏身在岭云村,定会下旨传他回京。

想到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孟茯苓心情突然低落了起来。

许是感觉到孟茯苓的异样,葫芦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不会走的!”

真的不会走吗?孟茯苓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她知道小小的岭云村是困不住他的。

罢了!不要多想了,就算有那一天。只要他心里有她,便不是问题。

想通了之后,孟茯苓心情又恢复如初,让连大辉和林楠留下来看着工人们收拾藕,就招呼李珊瑚一起回去准备午饭。

工人们挖藕辛苦了,很应该提供一顿好的饭食。

几个人刚走出藕田,远远就见两三个孩子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来。

“茯苓姑姑、茯苓姑姑,不好了、不好了………”这些孩子都是作坊工人家的孩子,平时一个比一个淘气,这会全哭得跟花猫似的。

孟茯苓几人面面相窥,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等孩子们跑近了,孟茯苓才拉了最大那个孩子问:“翔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和谁打架了?”

“不、不是的,茯苓姑姑,是小鸡翅被拍花子捉住了。”这个叫翔子的孩子哭得抽抽噎噎的。

“什么?在哪里被捉的?”孟茯苓一听到拍花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近来听说有专拐小孩的拍花子出现,在各个村子里悠转,要是看到哪个孩子落单,就拿出下了迷药手帕,冲孩子一甩,那孩子就晕乎乎地跟着他走。

孟茯苓原以为是危言耸听,没想到是真的,还被小鸡翅遇到了。

“在山上,就是有鸟蛋那里。”另一个孩子抢着回答。

只听到有鸟蛋,孟茯苓就知道是在山上哪个位置,小鸡翅平时最喜欢去那里掏鸟蛋了。

孟茯苓也不再多问,拔腿就跑,葫芦也不怕被人看到,运起轻功,扣住她的腰,便带着她往山上飞去,韩桦霖同样也追上去。

“葫芦,快点!”孟茯苓生怕迟了一步,小鸡翅就被捉、再也找不到。

在她的催促下,葫芦将轻功运到极致,三人很快就到山上。

可他们所见到的情况与想象中不同,所谓的拍花子居然是一个衣裳破烂、尽沾满干涸血迹的年轻男子。

他甚至靠扶着一棵树才不至于倒下,一手拉着小鸡翅不放,这一大一小正在进行拉锯战。

“放手,我不跟你走、我不认识你!”小鸡翅都急哭了,可惜怎么都甩不掉对方的手。

“小妹,我是你大哥!”那男子急声大喊。

“我没有大哥!姐姐救我、快救救我!”小鸡翅哭喊着,转头之时,刚好看到孟茯苓。

孟茯苓见小鸡翅哭得这么厉害,心疼极了,“放开她!”

葫芦可管不了那么多,上去就对男子劈出一掌,这男子本就受伤,根本就躲不过葫芦这一掌。

他被打出去,整个人撞在另一棵树身上,倒地后,不断咳出血,“她、她真的是我妹妹。”

“姐姐,我好怕、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要和他走!”小鸡翅真的吓坏了,抱着孟茯苓的腿、说完就大哭起来。

“小鸡翅乖,不怕!有姐姐在,谁都没法将你带走。”孟茯苓轻拍着小鸡翅的背,哄道。

韩桦霖却走到那男子面前,端看了一会,对孟茯苓道:“此人不像是我大楚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