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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涟见夕瑶走远,坐立难安,开口道,“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可以马上离开,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范围内。”
“你也要学我那不听话的妻子吗?”汎尘反问道,不以为然的言辞,却是毋庸置疑的强势。
“不是……”仪涟否认道,或者说,她不敢。
仪涟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开心,汎尘似乎还需要她仪涟,并没有驱赶她,没有杀她,甚至她考虑离开的时候,他阻止了。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还是她哪里引起了他的好感?
不开心,他语气再冰冷,那个“妻子”的称谓,一直都冠着他的所属权,妻子,他的妻子,他那不听话的妻子,多么令人羡慕的称谓。是所有女人都无法获得的荣耀,也是所有女人遥不可及的天堂。
从汎尘对夕瑶说的话可知,他没有要休掉夕瑶的意思,他甚至只认夕瑶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所以,即便他汎尘娶了仪涟,她也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妾室。
“做你想做的事,说你想说的话,我都允许。”汎尘说着重新走到桌边,却没有坐下,他拿起白玉酒壶,手腕一斜,冷眼看着美酒倒下的曲线,灌入酒杯之中,他唇角是轻佻的邪恶弧度令人过目不忘,他这是要开启一场魔鬼的游戏了吗?
昨日汎尘对仪涟说,他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被死神盯上,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关于这个问题,似乎只有汎尘自己知道,因为他才是玩这盘游戏的主宰者,他也是制定游戏规则的独裁者。
按照他一贯的作风,这样的情景下,一定是邪恶,可怖,接下去,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汎尘背对着仪涟,因为视角的缘故,她也刚好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只是听到了他的话。
仪涟疑惑,他为什么要允许她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他连他的妻子,都如此苛刻,没有任何让夕瑶喘息和拒绝的空隙,却偏偏对仪涟开了大恩。
汎尘会娶仪涟吗?他说他都允许,那么,她想让他娶她,他会同意吗?仪涟想开口问,还是她犹豫了,她胆怯了,至少此刻她不敢开口,她怕只是一个梦,一个幻觉,她一开口询问,幻想的泡沫就要破碎。
门外的吉宝叹了一口气,光着脚走开,难道是他猜错了吗?他本以为他的主人只是一时兴起,玩腻了仪涟就会随手杀掉,抛尸荒野。如今看来,他的主人对仪涟的好感度已经上升到新的高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夕瑶。
汎尘不允许夕瑶喝血,哪怕她虚弱到不行,一直拖着病怏怏的身体。他却允许仪涟做任何事,太不公平了。
汎尘放下白玉酒壶,他并没有饮酒,似乎只为了欣赏美酒倒下的曲线,就像他杀人,不是注重最终人们死亡的结果,而是他享受那个血腥的过程,看着血液飞溅、喷洒的弧度。
汎尘没有转身,只是抬起一只手,手心朝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打开,像极了优雅的兰花,白净漂亮,只是开在黑暗的地狱里,令人不敢靠太近。他的袖子因为重力往下垂了一些,那上好的绸缎垂感极好,柔软舒服,露出手臂的一寸肌肤,也是格外显眼。
如此完美的人,连指甲都透着高贵的气质,却掺着邪恶的黑暗,森冷的气息,死亡的号召。
桌上没有刀,仪涟看着汎尘那只手,她明白他想让她做什么,可是她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她隐藏的秘密。
“要我等你吗?”汎尘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仪涟挪开脚步,走向前,她抬头看了一眼汎尘的侧脸,有些犹豫,因为感到不安,但她还是伸手握住了那只手,张开了嘴巴,那两颗雪白的獠牙,扎进了他的手腕,她的唇舌贴在他的皮肤上,吸允着他的血液。
仪涟忐忑不安,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她有獠牙的事?他最恨别人欺骗他,可她之前信誓旦旦地对他保证,她没有獠牙的事。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动手杀了她,反而允许了她这种行为?
一口,两口,三口……
仪涟喝着汎尘的血,这样的事早已习以为常,一开始的时候,仪涟会从恍惚到后来的彻底晕厥,随着汎尘体内的毒素越来越轻,她也不会再出现晕厥的状态。
之前每一次,她都是用刀切开他的皮肤,从而喝他的血。今日,他显然是让她自己动口。她演的不累,可是他看得累了。
汎尘血液里的毒素轻了很多,仪涟依然不舒服,紧蹙细长的柳眉,脸色有些惨白,她松开了口,疑惑地看着汎尘,他为什么总是喂她血液?
这个少年是个魔鬼,没有错,并且邪恶得深不可测,猜不透他的心思,仪涟是害怕的,但是她不愿意逃跑。从受到的诱惑开始,她就已经自甘堕落,套住了无法解开的脚链,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