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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两棍相触,不单是兵器悲鸣,还有那破碎的兄弟情义,只见一人一棍扫尘,秋风飒;一人一棍跳砸,开山势。
两者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未留手,一人为利,棍似蛇狂舞,一人图安,棍似山迎洪。
“滚。”老甲一声大喝,瞅准个破绽,一棍如蛟龙出水,对着老丁胸口撞去。
“噗。”老丁被这么一击,一口逆血吐出,就要千钧砸出的一击半途而废,心被伤魂棍贯穿之时,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彻底碾尘。
“老丁……”
老甲不忍的转头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麻木的扭头看去,赫然是老丙不顾老乙的阻拦,向着此处奔来。
“老丁,你没事吧。”老丙扑至老丁身前,一手将其扶住,一手死命的摁住其胸口,不让鲜血再肆意的流出。
“呵呵,没事,'咳',我有话问老甲,你帮我叫叫他吧。”老丁淡淡一笑,见老丙一个汉子,居然也跟娘们一般泪涌,本想大骂几句,却发现怎么也骂不出来。
“有什么事说吧。”老甲看着插在老丁胸口的伤魂棍,有些心伤道。
“不用愧疚,老子先前的一击也没打算留手。我此刻想知道的是,我到底哪里不如你,我比你狠,比你毒,脑子不差,到底哪里不如了?”老丁看着老甲疑惑道。
“没有不如,你只是太急了。”老甲控制着声音,平静道。
“咳,这样啊,那你来生还敢不敢和我做兄弟?”老丁听了有些释然。
“没有来生了,要知我们本来就是死人,哪还有什么来生。而且伤魂棍是专门杀魂之器,所以没…没有……来生了。”老甲说着说着,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流出。
“是啊。”老丁有些黯然,可很快就笑出声来,对着老甲道:“我又发现个不如你的地方了,我太贪了,总想着将好处占尽,不像你,做什么都留一线。”
“贪?贪好啊。贪不是坏事,如果我贪一点,哥几个早就是统领了。”老甲虽笑着说道,但眼角的泪却更多了。
“老丙啊,你这人脑子慢,以后记得跟紧老甲和老乙,这两人贼坏,跟着他们不容易吃亏。”老丁对着老丙又说了一句,接着留恋的看了眼老甲、老乙,最后带着笑,闭上了眼。
“老丁,不要睡啊,这要是睡着就醒不来了,想想李寡妇,想想那屁股,想想那胸。”老丙扇着老丁的面颊,希望这个动作能让他起来,接着如往常一样狠狠的踹自己一脚。
“够了,找块地埋了,别再折腾他了。”老甲呵斥道。
“埋什么埋,老子问你,你怎么就下的去手呢?”老丙红着眼,抓着老甲的领口质问道。
“哼,老子做什么要你管,老丁死前叫你跟紧老子,不是叫你拽老子领子的。”老甲甩开老丙的手,歇斯底里道。
“还是埋了吧。”老乙来至两人中间,将他们都分开了些,噙着泪道。
“埋了吧。”老丙好似被抽干所有力气,摊在地上喃喃道。
“埋了吧。”老甲喃喃着抱起老丁尸身,向陈玄走去。
陈玄见老甲来至身前,他将老妪扯到身后,挺身目视着老甲,提防着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启禀圣僧,罪徒已除,还望圣僧将其尸身交予我等处置。”老甲见陈玄防范,他也明白缘由,遂单膝跪下表态道。
“好。”陈玄答应道,他一向遵守人死灯灭的原则,对于死人,他是不屑于为难,因为那不会显出你厉害,只能愈加的说明你无能。
老甲三人得了陈玄应允,遂就地挖了个土坑,各自将衣袍脱下,简单的铺了铺后,才将老丁的尸身,还有老甲那根伤魂棍一同埋了。
老甲埋完老丁和伤魂棍,转身将老丁的伤魂棍拿起,抹了抹眼泪,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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