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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同样想到这一点的刘弗陵却不能不多虑了。
当夜的事情,中外真正了解全部情况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知道也相信霍光对外做出的解释,因此,在所有人看来,刘弗陵与霍光并没有任何矛盾。
无论出于何况考虑,很明显,霍光本人也无意破坏这个现状,因此,臣子所上的奏书与皇帝所下的玺书仍然如往常一样,由尚书台整理后,送至天子寝宫。
——当然,与以往也略有一些不同。
——比如说,现在,刘弗陵所见的那些都是已经处理过的,而以往,所有的处理至少是从刘弗陵这里取走之后才正式颁下的。
在明白这一点之后,刘弗陵的心情十分不好。
这一点直接影响了他的病况——十数日下来,少年天子的病情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在看到已经发出的两份玺书时,刘弗陵的脸色霎时苍白。
“主上!”金建有些担忧地出声相询。
从九月己巳开始,侍中、中常侍都无法再入禁中,直到今天,霍光忽然召见金建,并让其将这些奏书与玺书送呈天子。金建这才有机会再次见年少的皇帝。
刘弗陵猛然抬头,盯着自己曾经的亲信与友人道:“霍光欲行大逆之举,然否?”
金建吓了一跳,连退数步才重新站定,却已经是一头冷汗了。
“主上!”金建抹了一把额头,有些疲惫地道,“主上,大将军若有大逆之心,主上何以能如此质问?”
刘弗陵眼中的眸光一敛,神色却更显凶狠。
“汝之言为何意?”少年天子严厉地质问。
金建跪下叩首,方要说什么,又膝行向前,靠近了刘弗陵才开口:“主上恕臣不敬……”
“恕卿无罪。”少年天子很爽快地摆手,神色却依旧凶恶而且严厉,“朕愿望其详。”
金建叩首,却忍不住苦笑。
“臣知左将军等与长公主所谋……若其谋成,主上将如何?”金建说得含混,但是,刘弗陵如何没有听说出其中的意思。
——依霍光之言,上官桀、上官安、桑弘羊等人与长公主合谋,伏诛霍光之后便征立燕王。
——既然要立燕王,他这个少帝将如何?
——不言而喻!
刘弗陵的脸色惨白。
——霍光完全可以让他死!
——凶手都是现成的!
——他死了,再另立宗室,霍光仍将是大汉的忠臣!
刘弗陵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金建,半晌才按捺下满腹的不悦,缓缓道:“朕今日方知,建亦善辩矣!”
金建再拜稽首,却是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才对了。
“起。”刘弗陵撇了撇嘴,终究是让金建先起身再说。
“建可知大将军有何打算?”刘弗陵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金建一愣,随即便摇了摇头。
“大将军从未与臣言及军政之事。”金建说得很坦然。
——虽然兄长是霍光的女婿,但是,一直以来,他们兄弟都是刘弗陵最宠信的近臣,霍光怎么可能与他们说自己的计划?
刘弗陵垂下眼,沉默片刻方道:“此狱是何人所治?”
金建一愣,心中不无惊讶——这位少帝竟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吗?
“事涉长公主、燕王,大将军与君侯命宗正刘德主治此狱。”
刘弗陵讶然,半晌才道:“大将军果然缜密……”
金建没有接话,只是低头侍立。
刘弗陵见金建一再沉默,心中更觉不满,然而,金建是列侯,他不能随意对待,因此,强自按捺了许久,他才道:“建可知此玺书的内容?”
“臣不知。”金建抬头,一脸惊讶——他怎么可能知道?
刘弗陵立刻递出一份简册:“君可一观。”
旁边侍立的宦者立刻接了那份简册,将之奉给金建,金建只能接过,展开,认真地看了一遍。
“臣听闻,此乃御史大夫上书,陛下制曰‘可’之后,御史大夫方制诏的。”金建不明白刘弗陵的意思,只能陈述自己所知。
“君当知不明?”刘弗陵冷笑,却没有再与他绕圈子,而是直接说了书中让自己愤怒的部分:“皇帝陛下大将军下诏书曰……”
金建恍然大悟,却不知如何与天子解释。
“君欲言?”刘弗陵一直盯着金建,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
金建苦笑,却只能点头:“此诏之制无误。”
“哦?”刘弗陵眯眼,“朕却不知此诏何以无误。因大将军之命?”
金建摇头,叹了一口气,对刘弗陵道:“非大将军之命,此乃先帝曾用之制。”
刘弗陵陡然明白过来,咬牙说出两个字:“卫。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