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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妈!”
毛郁啐了一句之后从车上下来,一眨眼就到了身后车的驾驶座车门外边。踩着恨天高还能健步如飞,这是个本事。
“你他妈眼瞎了?”毛郁隔着车窗一把攥住司机的衣领,青面獠牙。
司机是个看上去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瘦骨伶仃的,估摸那大腿还没脖子粗,他被毛郁单手拎起来,都快哭了:“姐……姐……我们赔……我们赔……”
“ra,高配,你赔得起吗?”毛郁在这种时候把她口轻舌薄的性格特征展露的一览无余。
麻又西本来不想下车,但透过车前镜看身后那辆老版的瘪屁股吉普,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走下来,朝着那抹似曾相识徐徐前行,行至车前,她眼神一亮,指着副驾驶位置的人:“贝勒!”
被麻又西唤作贝勒的男人看清眼前人之后,眼波流转了一丝讶异,随意恢复自然,做了一个用舌尖抵上口腔内壁的小动作,走下车来。
“……”
“麻又西。”麻又西提醒他。
想当年,麻又西还是一个眼长头顶上的公主病重症患者,遇见比她还傲慢的贝勒,总是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也不肯屈尊降贵的随别人喊他‘四哥’,经常加一些猫啊狗啊的前缀。贝勒一开始甩着张阴沉的脸不给她好神色,后来也就看在她公主病病入膏肓的份儿上不与她计较了。
“诶?认识啊?那好说!私了!赔我辆新的!”毛郁心疼她刚提上没几天的小坐骑。
麻又西没搭理她,冲贝勒问了句:“你这是要……”说着扫了眼他身后的破吉普。
贝勒没着急回麻又西的话,从水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半包烟,递到嘴边,叼了一只出来,点燃,猛吸了一口,太阳穴的青筋随之抖了抖。
他捏着半截烟朝毛郁金贵的小坐骑瞧上了一会儿,最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帕纳美拉,车屁股蹭了两道。”
……
“嗯。”
……
简单的两句话之后,他挂断了电话,掀起眼睑递了一个随意的眼神给麻又西,然后又撕了烟盒写了一个地址给她。
麻又西接过来才挑大了眼眶,一个电话就能解决?虽然她不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儿,但也没有小到这么轻而易举就了了的程度吧?
“好了?”她问。
贝勒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撵灭在垃圾箱上,说:“两道划痕不值得换辆新的。”
麻又西皱起眉,这……是讽刺吗?
毛郁那个胸小无脑的花瓶肯定听不出来有问题的,她的受教育水平还停留在毕业答辩初稿那密集的错别字和狗屁不通的引用上。
贝勒没给麻又西反驳他的机会,绕到了破吉普的驾驶位置,把瘦骨伶仃轰到了副驾驶,扬长而去。
“这人谁啊?”毛郁在吸了几大口尾气之后才后天知觉的问。
“我前任……”
“你前任?!我怎么不知道?!”
“的朋友。”
毛郁来了兴致:“哪个前任?”
麻又西没回答她这个问题,把写了地址的纸递到她手上,到马路中央拦了辆车。
“诶!你不跟我去啊!”毛郁扯着脖子喊她。
……
“那晚上的庆功宴你还去不?”
……
麻又西坐在出租车后座,回想从知道书得劈腿到手撕他与骚浪贱这个过程,才四个小时不到哦。
司汤达说,爱是可以宽恕一切的,她觉得她之所以不会原谅那对狗男女,还是因为不爱,思及此处,她也释然了,反正也不爱,管他跟谁倒凤颠鸾呢,就当损失了一个充气娃娃。
自我排解了一番之后,她揣着颗包容宇宙的心去蹦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