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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商祺修挣脱开他,就这样又躺在了大雪梨。
无论方特助怎么向前来,他就是不肯跟他走,明明已经虚弱到底的人此刻却有着漫天之力,每次只要他靠近来,想要带他走,他的意识就会清醒,然后开始反抗。
其实,也不是反抗,是命令,一次次的说着不走。
就这样一直让他在大雪里带着,直到那意识完全散去,才被送往医院来。
在被抬起的那一刻,他的身子被冻的如同冰块一般,手脚更是生出了冻疮来,南城一向不冷,但只要冷便是超过北方,达到之最来。
已是过了一夜,他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病房里,依然没有醒过来。
而此时的商家,因为乐瑶的离开也是一团乱,加上他又病倒。
好好的一个新年,却是过成了这个样子来,该走的走,该病的病,什么都没有留住。
商祺修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他自己醒过来,双眼空洞无声,却也没有之前的伤心难过。
醒来的商祺修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跟任何人说话,却是极其配合医生,无论是打针还是吃药他都听话的很,像是个孩子是的懂事来。
一个星期后,年初三,商祺修出院。
方特助开车,载着他,在南城的路上行走。
大雪已经融化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来,他特意打开了车窗,只为了能够清楚看见大雪存在的证据,可是,丝毫都没有。
平常的人都会知道,雪又怎么会熬过太阳升起的时候。
身子倚在后背上,他的手指落在窗口,然后任凭那风吹起。
车子停下,却不是商家奢华雄伟的别墅,只是一栋很简单的独家小院,不是多么好的房子,看起来很旧,却是很干净,墙里墙外都被收拾的很好。
他从车里下来,黑色的皮鞋踩在水泥马路上,踏着那寒风走了进去。
“谁?”
里面响起女人的声音来,接着是拖鞋响起的声音。
他没有说话,站在门口,等着那前来开门的人。
“吱呀”一声,木板门从里面被打开来。
胡兰心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便是拉过门,准备关上来。
“等一下!”商祺修的手落在门缝里,出声道。
他刚出院,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胡兰心从心里不想见他,所以关门的力度重了几许,但那么多年的习惯还是在看到商祺修皱起的眉头轻了手里的动作。
然后,他的手向前来,一下便将门推开来。
“有什么话快说!”
之前的事情她没有忘记来,一看到他就想到了瑶瑶所受的那些痛苦,竟然连她的腿都是被他打断来的,她怎么会原谅他。
商祺修站在门口,望着那简陋的农家小门,温声道,“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以前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甚是胡兰心的死活与他无关,现在却是想进去看看,只因为她是乐瑶唯一牵挂的人。
唯一,对,是的,她是乐瑶唯一牵挂的人,本来还有个姜小栀,现在却跟着她一起走了,而无论在南城还是京城,都不会再有让她牵挂的人来。
而他,商祺修自是永远不会被她想起的。
被他这样一说,胡兰心忽然有点觉得自己如果不让他进去坐坐显得不礼貌是的,身子向后退了些,商祺修便是从她的身边一步跨过,出现在那客厅里来。
他的双眼带着放大镜一般,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我没有拿走商家的钱,你可以放心了!”胡兰心跟在他的身后,自然是看到了他流转的双眸。
商祺修身子顿住,仔细认真的看着胡兰心,从她嫁入商家开始,他很少这样看过她。
都说女儿像父,可是瑶瑶却像极了她的母亲,和她一样温婉乖巧,看起来小小的一个人儿,没有一点架子,用南城的话说就是淑女,毫无脾气可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低声回道,他仔细看这里的摆设,只是再给乐瑶一个交代,冥冥之中,他总是觉得,应该为乐瑶照顾好她来,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这个是瑶瑶......”